他正思索間,隻聽達茲納顫巍巍地開口:“那…那個……剛剛飛走的家夥,死、死了嗎?”
卡卡西聞言沉默片刻,搖頭道:“不好說。不過他短時間內應該沒有再戰之力了。”
隨即他揚聲吩咐道,“大家不要放鬆警惕!這裡或許還會有埋伏,我們先趕快離開這片區域,再作打算。”
眾人齊聲應“是”,在小櫻的迫使下,鳴人半推半就地把昏睡的佐助扶起背在背上,幾人加快腳步,迅速離開了戰場。
……
不知睡了多久。
再不斬才慢慢恢複意識。
意識尚未清醒。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從全身各處襲來,他倒抽一口冷氣。
嘶地痛哼出聲。
這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斷了不止一根,再不斬僅稍微一動,就痛得大汗淋漓。
下一刻,他聽到身旁傳來一個急切的聲音:“再不斬先生,你終於醒了!”
語氣中帶著壓抑不住的欣喜。
再不斬艱難地轉動眼珠,隻見自己竟已身處一間簡陋的木屋中,身上纏滿了繃帶。
床榻旁,一個容貌清秀的少年正睜著紅腫的眼睛望著他,見他看過來,連忙俯身關切道:“再不斬先生,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這裡是……我們的藏身處嗎?”再不斬苦笑一聲,沙啞地開口,“白,這次還真是吃了大虧啊……”
他眼中閃過一絲懊惱與不甘,“我的傷勢如何?”
站在床邊的正是再不斬的隨從少年白。
他聞言急忙抹了把眼角,哽咽道:“您身上的骨折總共超過三十處……剛才您被那股力量直接轟出了好幾百米遠……”
再不斬閉了閉眼,長長吐出一口氣,艱難擠出一句評價:“好可怕的忍術……”
他腦海裡不斷回放著自己最後所見的那一幕.
明明隻是個黃毛小鬼……
白聞言,神色瞬間轉為憤怒和自責:“可惡!那些家夥竟敢把您傷成這樣……再不斬先生,您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不!”誰知再不斬卻擺了擺手,示意白冷靜。
他沉默片刻,忽然說道:“白,這次任務,我們放棄。”
“什、什麼?!”白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自己聽到的話。
“放棄任務?”
他急切道:“再不斬先生,您不是一直……從不輕言放棄的嗎?為了奪取資金和地位,我們不是連更危險的事都……”
白說到一半猛地住口,沒有繼續往下。
但他眼中的震驚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在他印象裡,再不斬先生是個鐵血桀驁的男人,為了實現目標不惜一切代價,什麼時候說過“放棄”二字?
再不斬沒有立刻回答,他深邃的目光透過破舊的屋簷。
“白……如今的孩子,是不是都變得這麼可怕了?”
白愣住,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再不斬回憶起來昏迷前的畫麵。
一照麵,那個黑發小鬼的寫輪眼瞬間發動,把他困在原地動彈不得。
好不容易掙脫幻術,還沒能有所反擊,迎麵就被另一個黃毛小鬼的一招怪異忍術擊中了正麵……
那一下要不是他命大,恐怕當場就沒命了。
再不斬搖了搖頭,滿臉複雜。
兩個年紀輕輕的小鬼,配合卻天衣無縫。
一人幻術控製,一人緊隨其後發動攻擊……
這樣的連攜,沒個幾年的協同訓練根本不可能做到。
木葉的小鬼,恐怖如斯……
再不斬躺在簡陋的床板上,雙眼直直望著屋頂,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白,聽我命令——本次的任務,就此作罷!我們立刻收拾東西撤退!”
“可是,您的身體還沒恢複……”白焦急地想勸。
“顧不上了!”再不斬強忍著全身疼痛翻身坐起,臉色蒼白卻神情決然,“再留下去,小命都要交代在這!彆忘了,他們的帶隊上忍可是赫赫有名的木葉技師·拷貝忍者·卡卡西——你也看到了,學生都已經這麼厲害了,身為老師的卡卡西又該強到什麼地步?”
他說到這裡,自己也不禁心有餘悸。
連兩個小鬼都能把他打成這樣,真要等卡卡西親自出手,那還得了?
白被再不斬一連串的話噎得說不出話來。
他望著再不斬吃力卻堅定的神情,咬了咬牙,隻好點頭:“……明白了。我這就去準備。”
再不斬點點頭,伸手抓住白的肩膀想要站起,但身子一動牽扯傷口,疼得他倒吸涼氣。
白連忙上前扶住他,將他半背起來。
再不斬顧不上傷痛,在白的攙扶下踉踉蹌蹌地向屋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