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村人口不少,但有心還是難逃算計,這回的肉,我是如何也不同意賣的,誰若不聽勸導,給村裡惹來麻煩,那我第一個不饒。”
“那明天要是有比今兒多更多的肉呢?”王大山提問。
今兒有更多,明兒說不定會更更多。
沒人願往壞處想。
目光,就這麼嗖嗖往村長身上落。
肖青青也轉過頭來瞧他,雲舒手裡的果子被她拿了回來,啃著。
主打一個讓雲舒聞香。
“你們這裝的草?”村長無語至極,點著腦門。
雖然,他也有過這樣的念頭。
“那麼大山脈,就這泉眼還有水?
還是,你們覺得天山能掉肉?
你們想,那豬,那麂子就咵咵往下落?”
“·····”
大夥炯炯有神了。
“說不定哦。”肖青青卡卡猛嚼。
那豬可不就是咵咵往下掉的!
為了不讓人懷疑,她還調節了下落高度。
村長瞥眼瞅了下她,話題一轉又教訓起村裡人來。
“這是什麼時候?
彆說接連乾了兩年,便是風調雨順,咱村這麼往城裡送肉,那也是惹禍···”
“若不我們悄悄賣?”張翠花計上心頭:“咱蒙著臉去,不都說城裡臭,都蒙著臉?”
“人不是蒙著臉,是蒙著口鼻。”有人提醒。
張翠花轉過頭問:“你就說,那蒙著口鼻的人,你瞧得出誰是誰吧?”
“村長,也不是咱就不想吃肉,而是今年這情況沒比去年好多少,這都六月中旬了,就是接連大雨,這莊稼也種不下去。
這會兒能多點收入,咱多存點不好?!
每年的人頭稅可不會少,若是再抓壯丁,這買丁錢又是一大筆!”
“村長,王家這媳婦說的不可謂不無道理···”
“村長,我也覺得是這麼個事,雖說這會接著賣肉有些危險,可不讓人知道是咱就行,府衙不是把陷阱辦法發布出去了,誰也不能說隻我們有收獲不是···”
張翠花將整個村都帶活絡了。
幾個年紀大的老婆子叭叭就是勸。
村長看看這個又瞧瞧那個,發現有大半人不敢與他對視。
都是有心的。
“先分肉,是吃是賣,看各家意願。”他最後定音:“不過,醜話我說在前頭,若讓人知道這些肉是咱村裡流出去的,彆怪我把人逐出村。”
眾人:“·····”
這還讓人賣?
這明晃晃就是不讓人賣啊!
“事兒解決了吧?”肖青青突然問。
村長太陽穴突突跳。
“你有事?”
“有,我要分家。”
“分家!”
村長下意識看向雲老頭。
雲老頭也沒想到。
村長:“雲老弟兩口子好好的。”
肖青青眉頭一皺:“他們好好地就想拖累我?
人怎麼能自私成這樣?
還是,你覺得我應該被拖累?
就應該過這種三餐不繼,米糧無著落的牲口日子?”
村·牲口·長,無言以對。
一家人,相輔相成把日子過美就是人生。
哪有好好分家的?
這簡直是招人笑啊!
“你們也不好意思讓我一個女人養著吧?”她問向雲川雲江兄弟。
兄弟倆臉色咋白。
文秀跟白香也沒好到哪裡去。
“大嫂,我們不用你養著,你的嫁妝,誰都不會惦記,咱雲家人,沒那些齷齪心思。”雲川解釋。
他以為肖青青是聽了方婆子跟張翠花的話,怕自己的嫁妝不保。
事實上,肖青青是受了啟發。
不過,不是怕雲家花她點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