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賊了,抓賊了,有賊~”
這什麼年景?
兩頓飯都喝不到一個水飽的災荒年。
但凡能聽到動靜的,大門都很快打開。
當然,那個做賊心虛的,也用她這輩子最快的速度回家關門。
大門是插削不上的,她就在裡頭掩耳盜鈴的拿東西抵。
“抓賊啊,大家快來抓賊啊~”
肖青青快跑到方家門前,衝著裡頭的方婆子大喊。
舞著鋤頭的,握著鐮刀的,端著簸箕的,但凡能出門的,都聚集了過來。
“這人呢?”楊婆子抓了把斧子,目露凶光。
肖青青指向方家。
眾人也沒冉冉散開的塵粉吸引。
“昨兒我買了半扇豬回來,也就這位知道我回來過,今兒家裡的肉就沒了。
我尋著足跡找來,她不承認,我隻好去找村長。
誰知我才進你家門,她後腳就出來擦腳印!”
此地無銀三百兩。
不是方婆子偷的她擦什麼足跡?
楊婆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方家嫂子,挨鄰隔壁的,雲家沒人,你幫忙看著些沒什麼,這肖氏既然回來了,那便把肉還了人。”
“憑什麼讓我還,我又沒偷。”方婆子隔著門叫囂。
楊婆子都快被她蠢哭了。
本就不太好的心情更差。
“村裡不會拿你如何,但縣裡老爺們可不會客氣,你以為她肖氏與我們一般怕見官?”
“我最喜歡見官,更喜歡看大人們剝人指甲,拔人頭發的溫暖畫麵。”肖青青邪魅地彎腰看進破門裡。
目光正好與之相對。
方婆子頓覺頭皮發麻,指甲蓋疼。
脖子一伸,做最後掙紮。
“我不過是幫你家看一下,這肉我起來就不見了,我實話實說大人們也不會怪罪,倒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地砸我家房子,大人必將給我個解釋。”
“大人們當然會給你解釋,隻要你能肯定這肉是在你家不見的就行。”肖青青懶得跟她扯皮:“楊大娘,麻煩你與我進下城。”
“方婆子走吧。”楊婆子也沒耐心了:“肖氏什麼脾氣你知道的,彆讓她把你家都拆了,倒時你家賠了肉還得建房。”
“我憑什麼跟你們走,她拆了我家房子得賠錢,這肉就算是我家丟的,也該你賠錢。”方婆子嘴硬。
肖青青嚷嚷這通,為的就是這句話。
她的肉不能白丟,人偷的也不可能還。
她砸人房子就是為了教訓。
讓村裡人知道,這雲家屋裡的東西,就算大門敞開,也不能拿。
楊婆子正想反唇相譏,肖青青抬手。
“大意了。”
楊婆子:“?”
肖青青捏著眉心,滿臉都是後悔:“我不該砸她家房子的!”
“你賠錢。”方婆子叫囂。
目光抬起,肖青青欠欠地笑起來:“我將你家房子砸了是確定你為小偷之後,你家這房子錢不但不需要我賠,你還得下大獄。
偷兒是怎麼處置的來著?”
“杖三十,砍其右掌,臉頰刺字。”楊婆子門清。
門裡,方婆子瑟瑟一抖。
跟著就打開大門。
撲通一下跪到楊婆子腳邊,抱著人大腿。
“楊嫂子,我簡直太冤枉了,我真沒偷,不過是幫她家看一看,這氣候你也是知道的,蒼蠅多得很!
大家幫我評評理,咱村裡有偷子的事情若傳出去,往後那家大姑娘還敢往咱村嫁?
誰嫁好男兒又敢娶咱村的姑娘!
咱村的名聲若因我這點小事沒了,往後咱都得讓人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