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得到父親恩準的楊樺彰,又興衝衝地帶著人跑去平康坊了。
他說到做到,白天那個被薑宸嚇癱的侍衛他專門沒帶,那個侍衛已經哭暈在廁所了。
要知道楊樺彰雖然紈絝,但對手下卻是好。
平日裡去平康坊,第二天都是一並結賬。
包括他那些侍衛的賬,也一並給結算了。
他就眼睜睜看著白嫖的機會從指縫間溜走了啊!
雖然長安有宵禁,但已經很寬鬆了。
目前大街上還是有一些人來人往。
而大搖大擺的楊樺彰,就成了眾人眼中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見過去平康坊吃鮑的,沒見過這麼明目張膽去的。
楊樺彰表示不屑,你懂什麼,我這是得到老爹認可的,等於是奉旨捅鮑!
“喲,這不是楊公公的兒子,楊樺彰嗎?怎麼,今天不怕被你爹發現你去平康坊了?”
路上響起一道揶揄的聲音。
楊樺彰抬頭看去,待看清來人,這才嗤笑一聲。
“小爺不像你,我光明正大!”
“話說,程績,你這耳朵是怎麼回事?金吾衛這個形象,要是讓聖人看見了,嘖嘖嘖!”
程績騎在馬背上,忍不住伸手輕撫了撫耳朵,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他耳朵上纏著紗布,雖然耳朵是接回來了,但是還沒有完全恢複,而且還有不可挽回的後遺症,聽力大打折扣。
想起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程績就恨得牙癢癢。
不過他們程家現在也在到處找尋那個賊子,誓要讓他付出代價。
楊樺彰好不容易從語言上扳回了一城,便要痛打落水狗:“聽說張大都護的女兒來長安了,還是你親自去接她的,怎麼到頭來,把自己耳朵接回來了?”
“你現在這模樣,人家張都護的女兒能看上你嗎?”
程績假裝聽不見楊樺彰說的話,隻是額頭起跳的青筋暴露了他的心情。
兩個人一路走,楊樺彰就一路嘲諷。
直到走到平康坊,楊樺彰才驚覺,程績居然也是勾欄聽曲的!
“不是,你都這模樣了,還能來釣蚌啊?”
程績冷冷看了楊樺彰一眼,丟下一句話,徑直往裡麵走去。
“我今天火氣很大。”
......
第二天,薑宸繼續在中午去到坊市賣符籙。
他今天之所以再來,純粹是因為昨天那個婦人。
不然那一兩金就已經夠他生活一段時間了。
隻是在等了良久後,也不見那個婦人過來,看來是有效果。
這期間,也有兩人過來買了薑宸的符籙。
於是薑宸便直接收拾攤位,離開,回到了住處。
而在薑宸剛離開不久,就有一匹高大青驄馬踏著清脆的蹄子走進坊市。
在這匹馬旁邊,是一臉黑眼圈,無精打采的楊樺彰騎著黑馬,跟在他身旁。
這自然就是楊思勖父子,今日他倆連護衛都沒帶。
直接就過來找尋薑宸。
“阿耶,昨日薑兄就是在這裡...咦?他今日不在?”
楊思勖也皺起眉頭:“莫非是我想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