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鏘!”
他拔出一截,隻見劍身烏光閃爍,纖塵不染,鋒利的劍刃隔著空氣,都隱隱能刺痛人的肌膚。
一枚落葉從樹梢上落下,輕輕劃過這把劍的劍刃。
隻見落葉竟毫無阻滯地從劍刃處一分為二,然後緩緩飄落,其間行雲流水,沒有半點滯澀。
“驚鴻,果真是好劍!”
這把劍的品階恐怕不低於六品,而且其主要特質重在鋒銳。
隻是薑宸突然搖搖頭,心底歎息一聲。
再是豪邁的人,卻也偶爾顯得不那般光明正大。
張仲堅找他一起除妖,薑宸不認為是因為自己的實力。
論實力,張仲堅玄光絕頂,還是以武入道,自己雖說有把握力壓他。
卻並不是絕對的碾壓,而且張仲堅也未曾和他交過手,自然不可能知道薑宸的深淺。
兩人雖然相交,但說起來,也隻是萍水相逢,將劍交給他,又請他除妖,已經算是交淺言深了。
不過不管張仲堅有何算計,若是算計他一人便也罷了,但要是想將茅山拉扯進來,那便要問他答不答應了。
薑宸剛剛開始修煉,又睜開眼睛。
緊接著,房外大門口再次響起敲門聲。
性意流轉間,一幅畫麵在薑宸心頭閃過。
門外站著一行侍衛儀仗,為首卻是老熟人了。
之前來茅山宗傳過旨意的王崇賢此刻正站在門外,靜靜等候薑宸出來。
吱呀!
薑宸打開大門,餘光看到此刻在院外路上,正有不少人家正探出頭來向這邊探望。
“王大人,何事?”
“陛下聽聞薑道長已至長安,特意遣奴來問問道長,在長安可還有什麼物件需要置備,都交由奴來辦理。”
“不必,替貧道多謝聖人美意。”
王崇賢心底惱火,臉上卻沒顯現任何慍色來。
“既然如此,那奴就先行回去稟報陛下了。“不送。”
王崇賢等到轉頭離開,麵目才微微扭曲猙獰。
此子果然和茅山宗那些狂徒一樣無禮,都沒把他這個欽差大臣放在眼裡。
隻是等回到宮中,唐玄宗讓王崇賢將當時的情形一五一十複述一遍,他卻不敢添油加醋,隻是如實說道,連一個字都沒敢變。
“哦?他果真這麼說?”
“千真萬確,陛下。”
王崇賢在說完後,偷偷觀察唐玄宗的臉色。
唐玄宗麵上沒有任何表情流露,眼底也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來。
隻是作為唐玄宗近臣,王崇賢對唐玄宗的了解可謂不少。
唐玄宗如此模樣,心底未必動怒,但絕對不是高興的表現。
於是他斟酌了一下,才說道:“陛下,此子卻是無禮。”
站在唐玄宗身側的高力士有些驚詫,這王崇賢平日裡看起來還挺聰明,今日怎這般不知進退?
果然。
唐玄宗意味悠長地看了王崇賢一眼,頓時將王崇賢看的冷汗淋漓。
他連忙跪下:“陛下,是奴失言,奴有罪!”
“你確實有罪,茅山弟子也是你能非議的?”
王崇賢徹底膽寒,聲淚俱下以頭搶地,磕地哐哐作響:“陛下饒命啊,奴知罪,奴知罪!”
“好了,起來吧,此話不可再說。”唐玄宗目光幽深,看向龍案上一道奏案,不知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