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先生,陛下請你進宮一敘。”
“陛下可有說是什麼事?”
“這,陛下並未說明,隻是說,若你不去,那就讓我一直在這裡站著,等薑先生同意為止。”
薑宸無奈,始皇帝果然不愧千古一帝,洞徹人心,他一開始是真打算不去的。
“好奇,稍等片刻,我便隨你同去。”
“唯。”
......
和女魃交代兩句,薑宸便出門隨那甲士往鹹陽宮走去。
還是熟悉的蘭池宮,進到殿內,始皇帝並未在上首之位坐著,而是在殿中央站著。
手中拿著一卷竹簡,低頭狀似沉思。
看到薑宸進來,他這才放下手中竹簡,微微一笑。
“是薑先生來了。”
今日始皇帝並未穿著那身威嚴的玄色袞服,反而是一身白色裡衣,隻是依舊看著高貴威嚴,卻不像之前那般遙遠。
“陛下此刻喚在下過來,可是有何事?”
“朕聽說道家的逍遙子去找你了,說是要為道家清理門戶,他們說,你是在替朕尋那虛無縹緲的長生不老藥。”
始皇帝的口吻莫名,隻是其中的不屑意味,卻分外清楚。
“他們卻是小看陛下,也小看我了,陛下所謂千古一帝,乃是要成就千古無二之功績,而非是要做那能活千古之帝王。”
始皇帝眼神微亮,沒有在意下半句話,隻是好奇問道:“薑先生說他們小看了你,此話又作何解?”
薑宸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說道:“若是他們不忿在下,便讓他們來找我好了。”
始皇帝聞言微微一怔,轉而一笑。
“薑先生,安期生言你乃真仙臨世,朕當時否認了他,不過你之出現,確實巧合,你之實力,亦是讓安期生也不可企及。”
“我並非仙,此時非仙,以後,也不會是仙。”
薑宸說的如此明了,便已經讓始皇帝明白,恐怕在薑宸的心中,他對仙的認知,和自己應該是高度相似的。
而薑宸則是在這幾天,又研究了一下安期生那張黃色法籙,終於發現了一點問題。
此黃色法籙,安期生雖然沒有研究透徹,但他從中悟出的幾種法術,已然不知不覺中,化作了一門異類的功法,悄無聲息改造自身道途。
隻是太過隱匿,即便是安期生,也沒有及時發現。
薑宸並不知道,這黃色法籙這一道脈如此作為,真實目的如何。
隻是每當他想起當初於那奇異之地中看到的詭異景象,便總能想起一個熟悉的畫麵。
釣魚!
對,就是釣魚。
那傳下功法的譜係源頭之人,或者說是仙,便是釣者。
那詭異功法,便是魚餌。
而這後來者,所有修行此功法,或者是持握此譜係所授下法籙之人,皆是那棠中之魚,包括三十多年前,那剝脫下此法籙之所謂仙人。
他不是什麼仙人,或者說,他是自詡為仙人,但其實也不過是一個送到他人嘴邊的......
可憐蟲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