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神仙都沒有這般好日子!
神仙還得辟穀呢可吃不著。
莫遠峰早已被那香氣勾得心神微動,聞言端起自己麵前的酒杯。
杯壁微涼,酒液的香氣愈發清晰,清雅的梅香中透著淡淡的甜。
他因美食而躁動的味蕾,莫名平靜了幾分。
他沒有像元老那樣一飲而儘,隻是先抿了一小口。
酒液落到舌尖,感受到一股清冽的甜潤,沒有絲毫烈酒的辛辣,反而像含了一口融雪水,帶著梅花獨有的清雅香氣。
一種醇厚感在口中散開,甜而不膩,綿柔順滑,順著喉嚨緩緩滑落,留下一路溫潤的暖意。
咽下之後,梅香與酒香並未散去,在鼻腔和舌尖縈繞盤旋,一絲悠遠的回甘將剛才吃燒烤時殘留的肉香、焦香都串聯起來。
既解了膩,又讓唇齒間的滋味愈發豐富。
莫遠峰微微一怔,眼底閃過一絲驚豔。
他品酒無數,宮廷禦酒、塞外烈酒、江南佳釀,喝過的好酒不計其數,卻從未嘗過這般獨特的滋味。
梅花釀沒有禦酒的厚重,沒有烈酒的霸道,卻憑著梅香的清雅與溫潤在他心底留下一絲痕跡。
他忍不住又喝了一大口,酒液滑過喉嚨時,暖融融的感覺蔓延至胸口,讓他整個人都放鬆下來,懶洋洋的。
“好酒!”
莫遠峰放下酒杯,“清冽而不寡淡,醇厚而不黏膩,梅香與酒香完美融合,竟能與燒烤這般相得益彰,江掌櫃的手藝,實在令人歎服。”
江茉路過淺淺一笑。
“公子過獎了。不過是順著食材的本味調配罷了,燒烤重油重香,便用這清雅的梅花釀來中和,能合公子的口味,便是最好。”
元老喝得興起,又夾了一串烤香菇,鮮美的湯汁與梅花釀的甘醇在口中交織,讓人拍案叫絕。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這梅花釀配烤香菇,簡直是絕配!香菇的鮮、炭火的香、米酒的潤、梅花的清,湊在一起,比什麼山珍海味都強!”
莫遠峰聞言,也拿起一串烤香菇,咬下一口,鮮美的湯汁在口中爆開,再喝一口梅花釀,果然如元老所說,清雅的酒香與鮮美的菇香相互映襯,炭火的焦香也變得愈發柔和,每一口都讓人回味無窮。
他又試了試配烤五花肉,梅花釀的清潤恰好解了五花肉的油膩,讓肉質的鮮香更加突出,甜鹹交織,酒香縈繞,滋味妙不可言。
春卷在一旁看得眼饞,也學著莫遠峰的樣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液入口,清甜的滋味讓他眼睛一亮,忍不住說道:“公子!這酒好好喝!甜甜的,還有花香,一點都不辣!”說著,便捧著酒杯小口小口地喝了起來,搭配著手裡的烤麵包片,吃得不亦樂乎。
銀鈴見眾人都愛喝,又給每人添了酒。陶壇輕傾,梅香再次彌漫開來,與桌上的烤香交織在一起,形成一種獨特的香氣,讓人聞之欲醉。
莫遠峰端著酒杯,看著杯中澄澈的酒液,又看了看滿桌的空簽和眾人滿足的神色,心中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他往日在莫府,飲食講究禮儀規矩,每一口吃食都要拿捏分寸,從未有過這般酣暢淋漓的體驗。而今日在桃源居,沒有身份的束縛,沒有禮儀的桎梏,隻有美食、佳釀與真心的歡笑,這種鮮活的煙火氣,竟讓他生出了幾分留戀。
他再次舉杯,對著江茉和元老說道:“今日多謝江掌櫃的美食佳釀,也多謝元老爺子的盛情款待。這一餐,不僅嘗儘了人間美味,更讓我明白了‘適口為珍’的真諦。”
元老笑著舉杯回應:“痛快!莫小子,你能明白就好!來,再走一個!”
酒杯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琥珀色的酒液在杯中輕輕晃動,梅香與酒香愈發濃鬱。莫遠峰仰頭飲儘,酒液滑過喉嚨時的溫潤與燒烤殘留的鮮香在舌尖交織,竟生出一種妙不可言的和諧。他忍不住拿起一串烤雞翅,蜜香與梅香纏繞,焦脆的外皮裹著鮮嫩的肉質,再配上一口梅花釀,油膩感儘數消散,隻留下滿口清甜與醇厚。
元老吃得興起,又招呼銀鈴添上烤茄子與烤麵包。烤茄子鋪滿蒜蓉,綿軟入味,蒜香與梅香碰撞,辛辣中透著清雅;烤麵包片外酥裡嫩,蛋香與酒香相融,甜潤可口。莫遠峰每嘗一口美食,便抿一口梅花釀,隻覺味蕾被層層滋味包裹,既有市井燒烤的煙火氣,又有佳釀的清雅韻,酣暢淋漓。
江茉坐在一旁,看著眾人儘興的模樣,眼底泛起溫柔笑意。銀鈴忙著添酒布菜,時不時被元老搶食的模樣逗得輕笑。春卷捧著酒杯,小口啜飲,嘴裡還塞著烤五花肉,含糊不清地讚歎:“公子,這酒配燒烤,真是天下第一美味!”
莫遠峰放下酒杯,指尖還殘留著梅香,心中豁然開朗。往日執著的“正統”不過是束縛,這般貼合人心的美味,才是飲食的真諦。他看向江茉,語氣誠懇:“江掌櫃,今日不僅味蕾受了盛宴,更解了心中執念。日後桃源居,我定常來叨擾。”
元老聞言大笑:“這才對嘛!往後咱們常聚,有美食有佳釀,日子才叫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