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提醒過你了吧?”
告死鳥的語氣驟冷,洶湧的殺意噴薄而出。
“彆把吾主與那些醜陋存在相提並論。”
塔尼亞臉色蒼白,尖銳的痛意從脖頸處傳來,告死鳥無聲地舉起劍刃,頂住了她的喉嚨。
慢慢的,淚水從塔尼亞的眼角流出,坦白道,“我隻是很好奇,你究竟侍奉的是哪一位……”
“你們不配。”
告死鳥的目光掃視向吉恩與托倫。
“記住,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告死鳥收回劍刃,塔尼亞迅速後退了幾步,雙腿綿軟。
吉恩與托倫不敢吭聲,告死鳥的階位遠高於他們,隻要他想,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幾人殺死在荒野裡。
他們倆故意放慢了腳步,落到了告死鳥身後,跟塔尼亞同頻。
“你瘋了嗎?激怒了他,我們都會死在這。”
吉恩低聲斥責,同為混沌信徒,他太了解彼此的瘋狂無序了。
塔尼亞擦了擦臉頰上的淚水,先前的恐懼蕩然無存,目光冷靜沉著。
“這是來自首領的指示,隻要能調查清告死鳥所侍奉的力量,我們就能獲得賜福……”
提及賜福,三人的臉上都浮現起了強烈的渴望,但緊接著,塔尼亞反問道。
“你們聽說過那段傳聞嗎?”
“你是指什麼?”
吉恩莫名地緊張了起來,明明塔尼亞還沒把話闡明。
“有傳言講,起源之海內又升起了一座奇跡造物,疑似……”
塔尼亞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一陣淩冽的狂風所打斷。
風中傳來純粹的、毫無保留的殺意,它幾乎凝為實質的刀劍,抵在眾人的額頭前。
告死鳥停下了腳步,在他的正前方不知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男人緩緩地抽出十字長劍,焰火憑空燃起,照亮他那滄桑的臉龐。
“各位,回去吧,白崖鎮不歡迎你們。”
努恩單薄的身影猶如一座無形的高牆,將告死鳥一行人擋在了身前。
告死鳥玩味道,“如果我要繼續前進呢?”
“那我隻能殺光你們了。”
努恩舉起十字長劍,勢做劈砍。
“哈哈。”
告死鳥輕笑了一聲,隨即一道閃光從他腰間爆發。
塔尼亞發誓,從察覺努恩出現的那一刻,她的目光就死盯著二人,可她仍未看清兩人是如何出劍的。
待她的視力捕捉到兩人的行動時,交鋒早已結束。
爆裂的火流劃過大地,燒起了一道長達百米的火線,金屬互相碰撞的嘶鳴化作鬼怪的嘯叫,幾乎刺穿了眾人的耳膜。
努恩與告死鳥依舊站在原地,誰也沒能令對方退讓半分。
“哦?”
告死鳥將長劍橫在身前,僅僅是一瞬的交鋒,劍刃上就多出了一道道的裂痕與豁口。
他不由地感歎道,
“我這把咒哀劍,好歹也是一柄超凡武器,結果在你的劍刃麵前,它就和凡物一樣脆弱。”
告死鳥端詳起努恩手中的火劍,語氣故作意外道。
“那該不會是一柄沸劍吧?”
見努恩無動於衷,告死鳥感歎道。
“居然是真的?”
“我以為所有的沸劍都在第十二次遠征中折斷了,留存在世的也大多在叛亂之年中鏽毀,哪怕仍有幸存,也應該被那些氏族們當做聖物一樣,嚴密保護起來了吧。”
告死鳥幽幽道,“那些氏族們視作聖物般的劍,你居然就這麼粗暴地揮砍。”
“劍就是劍,生來就是要殺敵的。”
這一刻努恩終於開口了,“如果劍被當做收藏品一樣被保管了起來,它和折斷了又有什麼區彆呢?”
“也對。”
告死鳥將手伸向腰間,握起一柄匕首。
“想必你就是努恩·索夫洛瓦了。”
聽到告死鳥念出自己的名字,努恩沒有感到絲毫的意外。
“你可以稱呼我為告死鳥。”
一簇簇火焰纏繞起殘破的咒哀劍,隻聽告死鳥說道。
“我也是一位——執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