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澤神族祖地,雷鳴主城。
作為東荒域最頂尖的勢力之一,
雷澤神族的主城自然是恢宏無比。
一座座由萬年雷亟木和混沌神金打造的宮殿懸浮在空中,
彼此之間由閃爍著雷光的虹橋連接,
無數身穿雷紋戰甲的修士在其中穿梭巡邏,戒備森嚴。
此刻,整座主城的氣氛,更是緊張到了極點。
天穹之上,那張由九霄神雷構成的滅絕大網,
雖然威能有所收斂,不再像之前那般毀天滅地,
但依舊散發著令人心悸的威壓,將整座城市籠罩在內。
城中,一隊隊氣息強橫的執法隊修士,
手持著各種奇特的探查法寶,正挨家挨戶地進行著排查。
他們的探查極為仔細,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甚至連地窖裡的酒壇子都要用神念掃上三遍。
“聽說了嗎?老祖宗這次是真的發火了!
據說是有個不知死活的賊子,
潛入咱們祖地,偷了了不得的東西!”
“何止是了不得!我三叔家的表哥在祖殿當差,
他說他親眼看到老祖宗從寶庫出來的時候,
氣得當場吐血,道心都差點崩了!
那寶庫……好像被搬空了!”
“嘶!不會吧?寶庫被搬空了?
那可是咱們雷澤神族幾十萬年的家底啊!
誰有這麼大的本事?”
“誰知道呢,反正現在全城戒嚴,
連一隻蒼蠅都飛不出去。
那賊子肯定還藏在城裡!”
街道上,店鋪緊閉,行人稀少,
隻有巡邏的執法隊和一些竊竊私語的本地居民。
然而,就在這片肅殺的氣氛中,
位於主城最繁華街道中央的“紫月軒”,卻依舊開門營業。
紫月軒,是雷鳴主城最頂級的酒樓,沒有之一。
這裡消費極高,出入的,
無一不是雷澤神族中有頭有臉的人物,
或者是來自其他聖地的貴客。
此刻,酒樓大堂內,三三兩兩地坐著幾桌客人,
他們一邊喝著雷光閃爍的仙釀,
一邊壓低了聲音,議論著這次的驚天變故。
陸塵,此刻就站在酒樓的櫃台後麵。
他已經換上了紫月軒掌櫃那身華貴的錦袍,
臉上也變成了那個名為“雷福”的中年人的模樣。
就在半個時辰前,真正的雷福,
一個煉虛境巔峰的修士,
在後院點驗“貨物”時,
被無聲無息接近的陸塵以混沌道力碾碎了神魂。
陸塵還順手“讀取”了他神魂消散前最後的記憶碎片,
將那副深入骨髓的諂媚笑容完美複刻了下來,
連同其對“貨物”的冷漠和對權貴的畏懼,
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他甚至感覺自己不是在偽裝,
而是在演繹一段名為“雷福”的人生。
至於雷福本人,則化作了幾百萬點經驗
幾千壽命和上萬點玄黃點,
陸塵便順理成章地接管了這家酒樓。
他一邊裝模作樣地撥弄著算盤,一邊豎起耳朵,
聽著大堂裡客人們的議論,同時將自己龐大的神念,
小心翼翼地融入到酒樓的每一個角落,收集著一切有用的信息。
“這賊子,簡直是膽大包天!真以為我雷澤神族是好惹的嗎?”
“就是!等抓到他,定要將他抽魂煉魄,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過話說回來,這賊子也確實是個人物。
能在老祖宗眼皮子底下搞出這麼大動靜,
還把整個祖地攪得天翻地覆,這本事,我都有點佩服了。”
聽著這些議論,陸塵心中毫無波瀾。
‘還是慢了一步,被關在籠子裡了。’
他心中暗自盤算,‘這護族大陣確實厲害,
以我現在的力量,想要強行打破,
得費不小的力氣,而且動靜太大,
必然會引來雷澤一族的全力圍剿,
必須想個辦法,及時脫身。’
?就在他思索之際,一個喝得滿臉通紅的雷澤族青年,
猛地一拍桌子,衝著櫃台吼道:“雷掌櫃!你這店裡是怎麼回事?
最好的‘血食’怎麼一道都沒有?
看不起我們哥幾個是不是?”
這青年修為不高,也就化神期的樣子,
但一身穿戴皆是極品法器,
顯然是族中的某個二世祖。
他身邊的幾個同伴也跟著起哄。
“就是!我們可是聽說了,
你這紫月軒新到了一批‘貨’,
品質極高,怎麼藏著掖著,
不拿出來給哥幾個開開眼?”
陸塵抬起頭,臉上立刻堆起了雷福那標誌性的諂媚笑容。
他快步從櫃台後走出來,對著那青年一躬身,
滿臉歉意地說道:“哎喲,幾位爺,您這可是冤枉小的了。”
“實在是不巧,最近城裡查得嚴,
小祖宗親自下了死命令,所有‘貨物’都暫時封存,不準交易。
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這個節骨眼上頂風作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