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當斯自己也要了一份早飯,他剛咬了一口包子,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他接起電話,隻是簡單地應了幾聲“嗯”、“知道”,便掛斷了。
電話掛斷後沒過一會兒,牧廣和顧安也找了過來。
牧廣看了一眼桌上的空盤子,問道:“吃完了?待會就走?”
亞當斯“嗯”了一聲。
“那我得去買點能帶著吃的早飯。”牧廣說著就跑回了小攤,過了一會兒,他提著一袋熱氣騰騰的包子回來,分了幾個給顧安。
四人直接出發。
要不了多少時間,他們已經站在了那棟廢棄已久的百貨商場門口。
顧安和牧廣依舊是一身誇張的道袍,身上掛著羅盤、符紙袋等各式各樣的東西,看起來準備萬全。至於亞當斯,他隻穿著一件黑色風衣,雙手插在口袋裡,除了腰間掛著一把被衣擺遮住、若隱若現的桃木劍以外,再也看不到任何裝備。
在顧安去和門衛交涉的時候,夏可可忍不住問亞當斯:“你就不用帶其他東西?”
亞當斯的嘴角撇了一下,發出一聲輕哼:“我初中輟學,道法比他們強。不像他們,到現在還是二流道士。”
“我警告你,”牧廣聽不下去了,“你到現在還在搞人身攻擊就有點過分了啊,你小心我讓你顏麵掃地!”
說完,他立刻轉向夏可可:“我昨天瞎說的!他大學上得早,今年剛畢業!”
夏可可:“?”
說好的顏麵掃地呢。
就在這時,去和門口門衛交涉的顧安回來了,這場莫名其妙的插科打諢也到此結束。
臨進門前,牧廣還是習慣性地叮囑了一句:“都小心點。”
亞當斯頭也不回地往前走:“不用你說。”
這棟百盛百貨大樓孤零零地立在街角,牆皮大片大片地剝落,露出裡麵灰敗的水泥。所有朝外的窗戶都被木板和鐵皮釘死了,門口的卷簾門鏽跡斑斑,隻拉開了一道僅供一人通過的縫隙,周圍長滿了半人高的雜草,顯得十分荒涼。
但當夏可可跟著顧安側身擠進那道縫隙後,眼前的景象和外麵的聲音都瞬間切換了。
裡麵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嘈雜的交談聲、叫賣聲混雜在一起,撲麵而來,仿佛走進了一個九十年代末的老式商場。
櫃台前擠滿了挑選商品的“顧客”,穿著製服的“售貨員”正熱情地推銷著商品,一切都顯得熱鬨非凡。
夏可可不敢大意。
她下意識地伸手想去抓住掛在胸口的龍鱗靈擺,可指尖觸到的卻隻有衣料的質感,什麼都沒有摸到。
她心裡一片了然,竟然沒有太多的驚訝,反而是感覺果然如此,回頭看向牧廣他們。
果不其然,那兩人進來前還掛在身上的大包小包,此刻都消失得無影無蹤,身上乾乾淨淨的。
亞當斯站在一旁,麵無表情地拍了兩下手。
“厲害,”他說,“又白帶了。”
惱羞成怒的牧廣:“你閉嘴!”
他想了想說,“事已至此,多說無益,我們分頭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