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賀的慘叫聲梅開二度，再一次傳到了樓下幾人的耳朵中。
正在二樓房間裡商量對策的幾人，動作皆是一頓。
那聲音太過慘烈了。
像是臨死前的哀嚎。
雖然之前的聲音也很慘烈就是了。
季蓮蓮猶豫著開口：“那個……我們要不要，還是上去看看？”
雲賀的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死肯定不可能是自殺，而是觸發了什麼機製。
在她看的小說裡，主角團但凡少了點信息就會步入危險之中。
夏可可沉默了片刻。
她的意見也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歸是要確認一下情況的。
“走吧，上去看看。”她點了點頭，同意了季蓮蓮的提議。
幾人再次來到三樓，那扇被雲賀狠狠摔上的房門，此刻正虛掩著，留著一道縫隙。屋裡很安靜，死一般的寂靜。
亞當斯走在最前麵，伸手推開了門。
客廳裡空無一人。衛生間的門敞開著，能看到裡麵晾著的一條濕漉漉的褲子。
房間裡的一切都顯得很正常，除了那個本該在這裡大吵大鬨的人，不見了蹤影。
“雲賀？”牧廣試探性地喊了一聲。
沒有人回答。
“奇怪了，人去哪兒了？”穆遙皺起了眉頭，她走進房間，四處查看。
她仔仔細細地檢查了每一個房間，包括衛生間的浴簾後麵和床底下，都沒有發現雲賀的任何蹤跡。
“會不會是……他自己跑了？”季蓮蓮猜測道。
“不可能。”夏可可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我們一直守在樓下，公寓樓就這一個出口，他要是出去了，我們肯定會看到。”
確認了房間裡沒有直接的危險，幾人也沒打算在這裡久留。
這個房間裡發生過太多令人不快的事情，多待一秒都覺得空氣壓抑。
他們轉身下樓，回到了二樓的房間。
一回去，牧廣就徑直走到了窗邊，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窗外，然後回過頭，對著夏可可他們招了招手。
“喂，你們快過來看。”
夏可可不明所以地走了過去，順著他的視線往外看。亞當斯、季蓮蓮和穆遙也跟了過來。
窗外正對著小區的中心花園。
夜色已經降臨，花園裡的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夏可可一抬頭，瞳孔猛地一縮。
隻見在他們正上方，也就是三樓那戶人家的窗外，一個人影正懸掛在半空中。
那個人影，正是消失不見的雲賀。
他像是被一根無形的繩索吊著脖子，四肢無力地垂著，身體隨著晚風輕輕地晃動。
他的頭以一個極其詭異的角度扭向後方，臉正對著他們所在的這扇窗戶。
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布滿了驚恐的血絲，嘴巴也張著，仿佛還在發出那聲無聲的慘叫。
他就那樣隔著一層玻璃，用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樓下的每一個人。
“你們看，怎麼樣，是不是挺嚇人的？”牧廣指著窗外的屍體，“我剛剛一回頭，好家夥，差點沒被他這表情送走，真是嚇我一大跳。”
夏可可：“……”
她真的有時候搞不懂牧廣的腦回路。
“阿彌陀佛……”季蓮蓮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而一旁的穆遙，在最初的驚嚇過後，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起來。
但那不是恐懼，而是一種壓抑許久的、終於得以釋放的狂喜。
她悄悄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長長地舒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