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資本家的少爺配個大學生也不寒磣不是?”
林佑生在商場混跡多年,很快就聽出了陳曼琴話裡背後的含義。
“這是連人都看好了?”
陳曼琴扁扁嘴,“不看好怎麼行?人女娃娃優秀著呢,是以全科滿分的成績上的高中,家裡父母都在咱家廠裡上班,對女娃娃也重視,還花錢讓她學著鋼琴呢,你說這樣一個會鋼琴的準大學生有哪裡配不上你兒子!”
履曆說的這樣漂亮,林佑生還真不得不好好思量了一下。
林岸自然也知道其中緣由。
陳曼琴剛剛那番話,少說了幾個字。
她原話估計是“哪裡配不上你那個病秧子兒子!”
可林佑生隻有這麼一個兒子。
要是左一口病秧子,右一個病秧子。
這不是咒他沒後嗎?
這便是陳曼琴的厲害之處“能說會道”。
幼年的林岸哪裡鬥得過這麼個心機深沉,嘴巴厲害的女人。
故此陳家老太爺在來過一次清溪鎮後,就說什麼都要把林岸帶走了。
於是乎,從林岸五歲開始便被養在陳家。
五歲以前的林岸也確確實實是個病秧子。
“都彆在外頭站著了,進屋吧,鎮上秋風涼,可不比城裡。”
陳曼琴說著扶著林佑生先進了屋。
等人都進了屋,她才狀似無意的問道,“小岸這些年身體應該養的不錯吧?”
林岸輕笑,“暫時死不了。”
說罷,他從口袋裡拿出一張藥方遞給傭人,“這是我要喝的藥,明天去抓上幾貼,往後每天都燉一盅。”
見此情景,陳曼琴跟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一般,嘴角止不住的瘋狂上揚。
林佑生也從自己老婆給兒子說媒的事情中緩過來了。
“你媽給你考慮的不錯,你回來休息兩天就跟我去廠裡熟悉工作,之後找個時間跟人家姑娘見一麵,趕緊把親事定下來吧。”
說著這番話,林佑生心裡暖烘烘的。
當年陳挽月一死,他就被陳家人強行帶去醫院做了結紮。
這輩子隻能有林岸這一個孩子。
可偏偏這孩子怎麼看都像是個短命的。
還不如早點生個孫子,好讓他後繼有人呢。
而且小地方出身的高中生沒有強大的母家背景。
將來那孩子,他才好養。
越想,他越發覺得陳曼琴的行為合自己心意。
可誰知,林岸來了一句。
“我外公托人給我找了份派出所文員的工作,所以我往後得天天去派出所上班,恐怕就沒時間去廠裡了。”
一直在被兒子忤逆的林佑生抓起一個杯子,想發火。
可一想到他馬上有孫子了。
他又不那麼在意林岸的話了。
隻是煩躁的衝人揮手,“行吧,行吧,反正你就跟你外祖一家親了,我這個親爸都得排後頭,趕緊滾回房去,我眼不見心不煩。”
“老林,你彆氣,孩子在家住一段時間就親你了。”
陳曼琴邊說邊攙扶著林佑生坐下。
林岸聽了林佑生的話,卻沒著急動。
他知道,他難得回家,這個後媽不會隻給他使這點絆子。
果不其然。
“小岸,要不你今晚先住客房,前些年,你表弟來咱家住了一段時間,你爸非要讓他住你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