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領隊,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啊!”
王領隊正往前走著。
聽見聲音,猛地擰著眉回過頭來,臉上寫滿了不耐煩。
“誰說沒?那邊有公用澡堂,牆角那排紅磚房就是。洗完早點睡,彆磨蹭!明天第一場演出,誰要是出岔子,自己擔著!彆到時候哭都來不及!”
付豔麗還想張嘴辯駁,剛說了個可字。
王領隊直接沉下臉,厲聲打斷她。
“付豔麗,聽命令!現在不是挑三揀四的時候,你要是有意見,可以寫申請調離,否則就閉嘴執行!”
他頓了頓,手臂一抬,指向不遠處的兩個女生。
“你看看周文琪和胡嘉欣,人家二話不說就開始安頓了,鋪床、收拾行李,哪有半句怨言?你呢?光知道抱怨!”
她順著王領隊的手看過去。
果然,周文琪正蹲在地上鋪被子。
胡嘉欣則默默地從包裡往外拿換洗的衣服。
付豔麗張了張嘴,想要反駁。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等她終於回過神來,王領隊早就大步流星地走遠了。
她氣得手直抖,指尖都在發顫。
“哐當!”
一聲巨響,臉盆翻滾著撞到牆上。
周圍的幾個人立馬瞄了過來,眼神裡全是看熱鬨的光。
付豔麗瞪著眼,聲音拔高得幾乎刺耳。
“誰讓你們先把床鋪好的?!憑什麼你們先動手?這房間還沒分配呢!”
“規矩都不懂?我還沒挑呢,你們就占上了?誰給你們的膽子?”
胡嘉欣被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嚇得一哆嗦,臉色瞬間煞白,本能地縮到了周文琪身後。
周文琪卻隻是輕輕側身,把胡嘉欣擋在身後。
自己往前一步,站得筆直,語氣淡淡地開口。
“哦?選個床還得你點頭?這地方又不是你家開的,難不成每張床都要等你恩準才能睡?”
付豔麗下巴一抬,趾高氣揚地指著那張靠窗的床。
“對!這張床,我定了。上麵有陽光,通風也好,我要住這兒。你讓開。”
周文琪嗤笑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你的?那你喊它一聲,它答應你嗎?它要是真聽你的,我二話不說立馬讓位。”
這話一出,周圍頓時響起一陣壓抑的悶笑聲,。
這不是付豔麗上車時自己說的原話嗎?
現在,原封不動地被甩了回來。
真是現世報,來得又快又準。
誰不知道她付豔麗長得美、唱得好,是文工團裡的頭號花瓶。
可心眼卻比針尖還小,一點虧都吃不得。
誰動她一根頭發她都要記仇半年。
這下可有樂子了,大家都屏息看著,等著看這場衝突怎麼收場。
付豔麗胸口一起一伏,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呼吸。
“你……你敢這麼跟我說話?你算什麼東西?”
周文琪連眼皮都沒抬,目光落在自己濕了一角的被子上。
“你要是能讓床說話,能證明它認你當主人,我立馬讓位。不能,就閃一邊去,我們要洗澡了,彆擋道。”
付豔麗腦子嗡的一下。
從下午一見到周文琪,她心裡就堵得慌。
以前在文工團裡,她是當之無愧的頭號花瓶。
走到哪兒都有人殷勤地搭話,領導也常把她安排在c位。
所有人目光都圍著她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