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嘉欣一眼就警覺起來，眉頭立刻皺緊。
趙麗可是付豔麗身邊的人，跟她走近準沒好事。
“你來乾嘛？”
她擋在前麵，聲音冷冷的。
趙麗身子一顫，像受驚的小動物，結巴著說：“是……是王領隊讓我來的，說要找幾個人，去我家搬點吃的喝的過來……”
“你乾嗎不去找張豔麗她們啊？”
趙麗鼻子一酸，眼圈立馬泛紅，小聲說：“我找過了，可她們根本不理我。”
胡嘉欣眉毛一挑，有點不耐煩。
“那彆人呢？班裡總還有彆的同學吧？”
她站在原地沒動，雙手插在褲兜裡，語氣明顯帶著抱怨。
這句話問出來，她自己心裡其實也清楚。
班上能幫的人早該被找過了。
可她還是想聽趙麗親口說一遍。
不然這事兒太突然，她沒法信。
“我都問遍了，沒人願意搭理我。”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沉了下來，連風都好像停了。
“我知道以前的事是我不對，咱們之間鬨了點彆扭，可眼下這事真的挺急……能不能幫幫我？”
她說這話時抬起眼睛看了胡嘉欣一眼，又迅速低下頭。
樹林外傳來幾聲鳥叫，顯得這邊更加安靜。
話沒說完，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
淚水落在她胸前的衣服上，洇出一圈深色痕跡。
她沒有抬手去擦，任由眼淚往下流。
胡嘉欣嚇得往後一縮，連忙擺手。
“哎喲喂！你這是演哪出？哭什麼哭，彆人看見還以為我們拿掃帚追你打呢！”
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胳膊抬得老高，一臉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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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怕這種場麵，一見人哭就腦子發蒙。
尤其是趙麗這樣的同學，以前根本不熟。
現在突然來這一套，更讓她覺得不對勁。
趙麗一邊抹淚一邊搖頭。
“我對不起你們，之前被付豔麗幾個人蒙了心，現在才看清她們是什麼貨色。我是真心實意來道歉的，你們信我一次行不行？”
她說完抬起頭，臉上全是淚痕。
右手抬起來往膝蓋那兒蹭了蹭，似乎是準備跪下去。
周圍靜得連樹葉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
說著真要往地上跪。
胡嘉欣慌得直跺腳。
“我的姑奶奶！快起來快起來！你要跪我受不了，算了算了，我幫你搬還不行嘛！”
她一個箭步衝上去拽住趙麗的手臂，用力往上拉。
力氣用得太大，差點把自己帶了個趔趄。
臉都紅了，額角冒出了細汗。
“有話好好說，彆整這些嚇人的動作！”
又轉頭對周文琪說：“你彆動，你身子弱，彆跟著湊熱鬨了。”
她是真擔心周文琪扛不住這路途奔波。
周文琪卻抿著嘴，眉頭皺成個疙瘩。
她一直覺得趙麗不是這樣容易低頭的人。
從前在學校裡，哪怕犯了錯也不肯認，今天卻主動來找她們，實在反常。
她總覺得這事透著股邪乎勁兒，可又說不出哪兒不對。
她抬頭看了看天色，陰沉沉的，雲層壓得很低。
空氣中有一絲潮濕的味道，像是快要下雨了。
眼看胡嘉欣已經被趙麗說得動搖，轉身要走。
周文琪也站起身。
“沒事，我也去，多個人多個力，走一趟也沒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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