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們不但沒鬆綁，反而生起了火。
行，既然你們不識相，那就彆怪我心狠。
反正被抓也是死，跑不了，還不如現在拉兩個一起下地獄！
他悄悄用指甲在手指上狠狠一劃，皮膚裂開。
殷紅的液體沿著指縫往下流，他不動聲色地把那隻手貼在身側的碎石地上。
血腥氣一點點散開，足夠引來林子裡那些餓瘋了的畜生。
他知道這片林子夜裡常有狼群出沒。
趙闖咧著嘴，眼神陰毒，死死瞪著坐在火邊的兩人。
他不再掙紮，也不喊痛，隻是安靜地看著火光映在她們臉上的影子。
那邊，胡嘉欣忽然鼻子動了動。
她皺起眉頭，身體微微前傾，又用力吸了一口氣。
空氣中有一絲極淡的金屬氣息，混在柴火的味道裡幾乎難以察覺。
“琪琪，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味兒？”
她說話時聲音已經帶上了不安，眼睛掃過周圍。
周文琪搖頭。
她正低頭檢查背包裡的物資。
聽到問話抬起頭，目光隨即落在胡嘉欣緊張的臉上。
“什麼味道？”
“我說不上來……有點像鐵鏽，但很衝。”
胡嘉欣站起身，順著那股鐵鏽般的氣息一步步走過去。
她越靠近趙闖，那股味道就越清晰。
等看清趙闖的手時，整個人猛地一跳，尖叫出聲。
“琪琪！快過來！”
“他手……他的手全是血！”
那隻手垂在地上，掌心朝上，五指縫隙間不斷滲出暗紅色的血珠。
周文琪一聽，幾步衝了過來。
她蹲下身子，眯起眼睛仔細查看趙闖的手，又伸手探了探他手腕的脈搏。
隻見趙闖掌心一片血糊，衣服袖子都被浸紅了，還在往下滴。
周文琪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迅速抓起旁邊一根未點燃的粗枝，抵住趙闖的喉嚨。
“你是自己劃的？”
趙闖仰著頭，脖子被樹枝壓得微微顫動，卻忽然笑出聲。
“現在放我，我還帶你們出去。不然，大夥一塊喂狼！”
胡嘉欣慌了神。
“琪琪，他……他想乾什麼？”
她想到林子裡那些傳說中的野獸。
周文琪眉頭擰成一團，語氣沉得嚇人：“他是故意放血，招野獸來的。”
啥！
胡嘉欣臉色刷白，手指顫抖地指著趙闖。
“你腦子有病吧？你也活不成啊！我們一死，這地方誰帶路？你怎麼出去？你難道真以為自己能一個人活著走出這片林子？”
趙闖咧嘴一笑，舌頭舔過乾裂的嘴唇。
“我早就在通緝名單上了，逃一次也是死，逃十次也是死，不如臨死前多拉兩個人陪我。挺劃算的。”
他喉嚨裡發出低啞的笑聲，身子微微晃動。
“橫豎都是個死，死得熱鬨點，才不枉來這一遭。”
他目光直勾勾落在周文琪身上，眼神黏糊又惡心。
“可惜啊，死前沒能嘗一口你。”
周文琪聽得一陣反胃，煩得不行，胃裡翻騰著一股酸氣，差點吐出來。
她眉頭緊皺，眼神冰冷，沒有一絲猶豫，右腿猛然抬起。
趙闖連哼都沒哼一聲，腦袋一歪。
轉身對胡嘉欣說：“不能在這待了，血味已經飄出去，野獸馬上到，咱們必須走。”
地麵的血跡正在蔓延。
空氣中開始彌漫鐵鏽般的氣味，風一吹，味道擴散得更快。
話剛落，遠處傳來一聲長長的嚎叫。
緊接著，第二聲、第三聲接連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