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臨淵深吸一口氣,側過身,目光落在了身後的張懷鏡身上。
張懷鏡心臟快速地跳動。
他的耳朵裡一時間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張懷鏡身體僵硬,獨自一人向前走了兩步,雙膝一彎,直接跪倒在了冰冷的地麵上。
石磚的寒意瞬間透過薄薄的袍服,刺入膝蓋。
張懷鏡低著頭,聲音顫抖,眼神決絕:“蛇神大人在上。懷鏡在此,以張家列祖列宗之名,以自身血脈起誓。張家核心之秘,懷鏡必將守口如瓶,絕不向外泄露一字一句。若有違此誓,甘受血脈反噬,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
誓言沉重,字字清晰,在大廳中回蕩。
張臨淵和長老們屏息凝神,連大氣都不敢出,等待著蛇神大人的反應。
赫連的目光落在了跪伏在地的張懷鏡身上。
他的金瞳如同一汪不起波瀾的金泉。
赫連淡淡開口:“起來。”
他估計昨日之後,應該就不會有張家人敢鋌而走險,將張家的秘密泄露出去。
張懷鏡如蒙大赦,緊繃的肩膀驟然一鬆。
他重重朝著蛇神大人叩了一個頭,才雙腿發軟、踉蹌起身,退回到張臨淵身側。
一陣涼風吹來,張懷鏡渾身浮起一層雞皮疙瘩,他這時候才發現後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濕了一片。
張臨淵心中稍定,他上前一步,隨著他撩起袍角,身邊的幾位長老,也齊齊跟著他的動作重新跪在了蛇神大人的麵前。
張臨淵雙手交疊置於額前,用力叩首。
行了一禮之後,他才緩緩地抬起頭,虔誠地仰望著蛇神大人,請示道:“蛇神大人,有一事,我等不敢擅自決定,特來叩請蛇神大人。”
張臨淵略微停頓,謹慎地說道:“便是關於聖嬰,以及張拂林之子的安排。聖嬰身份尊貴,血脈特殊,體內有蛇神大人神力,張拂林之子張家血脈純正,兩人皆天賦異稟。”
赫連的目光落在了張疏桐身邊的兩個搖籃床上。
聖嬰的血脈沒有什麼特殊之處,與小官一樣。
聖嬰體內也沒有赫連的力量。
赫連並沒有解釋。
太麻煩了。
張家人就當聖嬰體內有他的力量吧。
“我們實在難以權衡,唯恐安排不當,有負蛇神大人信任。懇請蛇神大人明示,該如何安置這兩個孩子?”
張臨淵小心翼翼地問道。
赫連沉默著,陷入思考。
時間,在這一刻被拉長了。
跪著的長老們耐心地等待著蛇神大人的神諭。
“聖嬰與小官,待其再長些許,筋骨初成,心智稍開,便納入張家對內族孩子的訓導之中。”
赫連最終還是決定讓聖嬰和小官和普通張家孩子一樣學習成長。
跟同齡人一起學習和訓練,有助於兩個小孩兒身心健康。
張臨淵聽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聲音無比鄭重:“謹遵蛇神大人大人神諭!長老堂必竭儘全力,妥善安排。”
赫連微微頷首。
想到什麼,赫連叮囑一句:“他們日後都同我生活在古樓之中。”
這樣赫連也好時時關注倆孩子的身心發展。
他畢竟答應了白瑪,會照拂小官。
至於聖嬰,這孩子是被他重新帶回人世的,他得對這個孩子負責才行。
“是。”
張臨淵眼中閃過了一絲震驚。
聖嬰也就算了,畢竟聖嬰是沐浴著蛇神大人的恩澤而複活的。
那個張家叛徒張拂林的兒子為何能入蛇神大人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