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毫不猶豫地放棄了與老熟人進一步交流的打算。
他身形一閃,繞過了傳來沉悶敲擊聲的石棺,來到了墓室的後方。
赫連眼前同樣是一麵粗糙的岩壁。
但在殘破的壁畫掩映下,有一道幾乎與岩石融為一體的隱蔽石門。
赫連伸出手,在石門附近隨意地按了幾下。
沉悶的嘎吱聲響起。
石門緩緩向內打開一道縫隙,僅容一人通過。
赫連側身,閃入那道縫隙之中。
石門即將合攏的一瞬間。
赫連回頭最後看了一眼依舊在發出敲擊聲的石棺,語氣輕鬆:
“行了,彆敲了,知道你醒了。好好躺著吧,拜拜了。”
【……前人砍樹,後人遭殃】
石門徹底關閉。
嚴絲合縫,再次與岩壁融為一體。
另一邊。
墓穴之上。
洛陽鏟破土的悶響,在荒郊野嶺顯得格外清晰。
吳三省每一鏟子下去,動作都極其老練。
角度和力道都恰到好處。
泥土的腥氣混雜著汗水的氣味,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大奎和潘子在一旁打下手。
大奎和潘子一邊幫忙,一邊認真地學著三爺的本事。
吳邪與他們格格不入。
他站在離盜洞幾米遠的一棵老槐樹下,背靠著粗糙皴裂的樹皮,雙手插在褲兜裡,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他的目光落在那個不斷向下延伸的黑黢黢的盜洞口,嘴唇微微抿著。
他在想,青蛇還在墓裡嗎?
青蛇不是他的外掛嗎?
怎麼說走就走了?
他還會回來嗎?
吳邪摸了摸空蕩蕩的脖子。
沒有蛇大爺,他還挺不適應的。
主要是沒了蛇大爺,心裡沒底兒。
吳三省又一鏟子下去,帶出一大塊血紅色的硬土。
他停下手,將鏟子往地上一拄,抹了把臉上的汗水。
他眯著眼,盯著這土,神情凝重。
身邊的潘子和大奎麵色一變。
他們不是第一次跟著三爺下墓,當然知道這種顏色的土代表著什麼。
“三爺……”
大奎麵如土色,他剛開口,吳三省就瞥了他一眼。
“富貴險中求,懂嗎?”
吳三省隻問了這麼一句話。
大奎咽了咽口水,目光從三爺的臉上轉移到了盜洞上。
他深吸一口氣,點點頭:“我懂了!三爺!”
吳三省看了看盜洞的深度和走向,又回頭望了一眼槐樹底下魂不守舍的侄子。
“大奎,潘子。”
吳三省吩咐:“你們倆接著弄,照我剛才的方位和角度,再往下打三米左右,應該就能見到墓磚了。”
吳三省抬頭看了一眼天空:“手腳麻利點,天黑前得把這門給撬開。”
“好嘞,三爺!”
潘子甕聲甕氣地應道。
他接過鏟子,學著吳三省的樣子,有模有樣地繼續挖掘。
大奎也應了一聲,更加賣力地清理起來。
吳三省邁開步子,朝著槐樹下的吳邪走去。
吳三省走到吳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