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離得不遠,隱約聽見他念叨錢不夠花之類的,聽著就不安分。”
“八成還在打歪主意,這人啊,骨子裡懶,總想不勞而獲。”
他頓了頓,左右瞧了瞧,確認無人靠近,這才繼續道。
“至於胡麗芳,是玲玲告訴我的。”
“她家有個親戚在菜市場賣青菜,前些日子碰上了胡麗芳的堂妹。”
“說是胡麗芳半月前就回流長村了,灰頭土臉地回來的,也沒坐車,是走路到的。”
“不過……她沒跟周海偉住一塊兒。”
“聽說兩人當晚就吵了起來,越鬨越大,最後動了手,打了一架,驚動了左鄰右舍。”
周淑芬握著杯子的手,猛地一緊。
周海偉還是老樣子,好吃懶做,貪心不足,如今連街頭混混都敢結交。
胡麗芳倒是沒再死纏爛打地賴上周家過活。
既然她知道周家如今開了店、有了錢,怎會甘心默默退場?
說不定早就盤算好了,要攪得村裡不得安寧。
“她回來後,來過咱店沒?”
“有沒有打聽過我?”
這事不像她的作風。
若她知道周淑芬回來了,手頭寬裕了,按她的性子,早就上門哭窮叫苦、借錢攀親了。
楊青山連忙擺手。
“聽人說她傷得不輕,不是胳膊脫臼就是腿摔折了,現在正躺在家裡養著呢,走都走不動。”
“有人親眼看見她被堂妹背進門,臉上還有淤青,嘴角破了皮。”
“你說這樣還能出來晃悠?彆說找你了,能喝口熱水都不容易。”
周淑芬聞言,眉梢輕輕一挑。
周海偉竟敢動手了?
他對彆人或許虛張聲勢,可對自己的前妻下這麼重的手,要麼是逼急了,要麼……
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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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芬,你終於回來了!我想死你了!”
郭振義一眼瞧見她從公交站台走下來,便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抓住她的手。
周淑芬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
“大馬路上的,你臉皮咋這麼厚?這話也說得出?也不嫌臊得慌?”
郭振義卻毫不在意地揚了揚眉。
“我跟我老婆說想她,天經地義,有什麼好害臊的?”
“……還是說,你根本不想我?”
周淑芬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來。
“想啊,咋會不想?你當我是鐵石心腸呢?走吧,回家,我給你炒幾個硬菜,好好犒勞你這些天的辛苦。”
郭振義的眼睛立馬亮了起來。
“真的?那我可有口福了!你做的菜,我可是一頓都沒念叨夠。”
他說著手順勢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牽著她往家走。
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到了郭振義住的地方。
路上,周淑芬把這一個月的雞毛蒜皮全倒了出來。
“胡麗芳?聽著耳熟。”
郭振義皺了皺眉。
“是不是那個愛穿藍布衫、總在食堂排隊時插隊的那個?”
“有天我去火車站接個投資人聽人說,有個女的,專騙小姑娘的票。她裝可憐,說錢包丟了,借錢買票回家,結果騙了七八個人,收了錢就往候車室角落溜。結果被一個被騙的女孩認出來,當場撕扯起來。”
“後來來了幾個大漢,看不下去,直接衝上去把她按在地上揍。那場麵,太亂了。她在地上尖叫,頭發散了,臉都被打腫了,可那幾個男人還是沒鬆手。連警察趕來時,都差點沒攔住。場麵一度失控,周圍人都在拍照,沒人敢上前。”
“聽人喊她‘胡麗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