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小嘴叭叭的。
傅霆舟聽到實情,目光晦暗如波,俊臉冷沉似鐵,壓抑著絕大的怒火,“盧芹枝,你用錢砸暈了傅寒?”
“不,我沒有,這不是真的,我就是一時手滑,錢袋子才掉了出來,我不是故意要讓傅寒暈過去的,這是天大的誤會啊。”盧芹枝天都塌了,內心隻覺一萬隻草泥馬呼嘯而過,她都快愁死了。
這個死丫頭為什麼這麼會告狀?
彆人家的小孩子哪裡會這麼告狀的,這死丫頭真是什麼都說啊。
“所以,傅寒在李家待的這半年,你們李家一直在苛待我兒子?”傅霆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但他不是自欺欺人的人,既然事情發生了,就得麵對。
說出這句話,傅霆舟隻覺得每一個字像一把刀子一樣紮在他心尖上。
他雖然對三姨娘沒有那麼深的男女之情,可到底血脈親緣是無法割舍的,傅寒是他兒子,彆說是親生的,就算是養子,他也不希望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孩子,在彆人家受儘欺負。
盧芹枝都快哭了,胳膊不能動,腿腳不能動,隻有那隻嘴皮子能動,“霆舟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嗚嗚嗚,你原諒我吧,原諒我們李家吧,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
“傅寒不是你們李家嫡親的外孫吧?傅寒難不成是李歸意抱來的?”
“不,不是的,他是歸意生下來的親生孩子,他不是抱來的,他絕對是傅家血脈。”盧芹枝慌了,傅霆舟說這話什麼意思啊,正因為念著傅寒是女兒所出,他們李家和傅家有那麼點親戚關係,他們這些年才過的風生水起,雖然手上沒有生意,但靠著傅寒和女兒每個月的補貼,已經夠讓他們李家過上富裕的生活了。
盧芹枝抿心自問,傅家給傅寒的錢不少,可以說很多,但大部分都被兒子拿出賭博了,可即便兒子糟蹋勁那麼大,仍舊剩下了不少錢可以供他們老倆生活。
傅寒豈止是他們的外孫,這簡直就是個搖錢樹。
傅霆舟疼愛他,除了不能靠近他,才會給那麼多錢,生怕這孩子在外麵受苦。
而女兒也擔心傅寒受到彆人不一樣的目光對待,平日裡也會給娘家帶來部分銀錢。
如果這個時候說傅寒是女兒抱來的,那何止是打他們老倆的臉,那簡直是斷了他們老倆的財路以及女兒後半輩子的幸福。
“若是嫡親的外孫,怎麼會這麼對待呢,看來這件事,我應該好好問問李歸意是怎麼回事了。”傅霆舟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可眼底冷漠的像是要殺人。
“霆舟,我這個當長輩的求求你,你可彆告訴歸意,這一切跟歸意沒關係,她並不知情。”
女兒要是知道傅寒在李家受的這些苦,他們老倆和李誌寬以後還怎麼跟李歸意要錢啊。
“她應該知道。”傅霆舟眸色森森,這件事,他有責任,李歸意也有責任。
傅寒受到的傷害,當娘的應該知道。
不然,李歸意還真以為自己兒子在一個金窩銀窩裡享福呢。
“該動你的,我都動了,剩下的,就看你女兒怎麼做了。”
“不是,霆舟,你什麼意思啊?”
“李歸意想當李家女兒,那就彆做傅家媳婦。”
“你想逼我女兒跟我們斷絕關係?你!”盧芹枝簡直不敢相信,這天底下竟然還有這麼狠心絕情的男人,逼著自己媳婦兒跟娘家斷絕關係。
“秦漠,你的人通知了李歸意沒有?”
秦漠知道傅霆舟正在氣頭上,一時間也不敢多說,點了點頭,“這個時候應該到了。”
“娘!”李歸意哭著衝了進來,她剛才聽到有人給她傳信,說是母親和弟弟出了事,當下就趕了過來。
與李歸意一起的,還有李天忠,李天忠這幾年身體不好,自打傅寒從莊子上搬來了李家,李天忠就搬去了傅家莊子靜養。
該說不說,在莊子上養病是真的舒心。
這半年,傅家還專門派了兩個下人伺候著他,他每天唱曲兒鬥蛐蛐,彆提過的有多滋潤了。
現在過著過著,居然說媳婦兒和兒子這裡出了事,他本來是不願意回來的,但傅家的下人好像特彆凶,說是他不回來就把他抬回來。
李天忠知道事情肯定是鬨大了!
他回來就看到這一幕,李歸意撲到盧芹枝跟前,李誌寬躺在地上,再看傅霆舟一副活閻王的架勢,李天忠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阿寒。”李歸意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看到母親情況不對,又看到傅寒站在一旁,思子之情終是沒壓住,李歸意趕緊走過去抱住傅寒,“阿寒,娘好想你。”
傅寒抱住李歸意,眼眶紅紅的,“娘。”
傅霆舟看到靠近傅寒的念念,想到念念能幫傅寒止暈,也就沒讓李歸意鬆開傅寒。
有念念在,傅寒暫時不會暈過去。
“霆舟,這是怎麼回事?你是來接阿寒回家的嗎?”
所以,傅霆舟想通了,舍得接兒子回去了嗎。
傅霆舟麵無表情,“你距離傅寒這麼近,他現在什麼狀態,你看不出來?”
“什麼什麼狀態?”李歸意這才注意到傅寒穿的衣服破破爛爛的,“阿寒,這……”
“傅寒,讓你娘看看你身上的傷。”傅霆舟發話。
傅寒乖乖的撩起胳膊和褲腿,還有背部,李歸意像是受了刺激,“阿寒,這是誰打的?”
傅寒低著頭,“是……外祖母。”
“怎麼會?”李歸意驚呼出聲。
傅霆舟看向她,“歸意,你是不相信阿寒的話,還是不相信你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