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對抗拓跋蒼的兵權……”他話鋒一轉,眼底閃過一絲希冀,
“我正在嘗試聯絡我母妃的遠方的一位親戚,他與我母妃之間的關係連我父皇都不知曉。那人如今是禦林軍統領,手握三千禦林兵權,且素來對拓跋蒼的跋扈不滿。若能說動他相助,屆時宮內的禦林軍便可為我所用,咱們也能在皇宮內站穩腳跟。”
眾人聞言,相視一眼,眸中皆閃過幾分亮光。
辰王率先頷首,指尖摩挲著茶盞邊緣:
“此計可行,隻是還需防著拓跋蒼那邊有後手,他若察覺禦林軍有異,怕是會提前動手。”
璃王亦點頭,目光掃過眾人:
“那接下來,咱們便分工準備,禦風繼續盯著城外動靜,以防拓跋蒼調兵;烈劍負責保護拓跋兄的安全,避免叛徒暗中下黑手;白吟則準備些易容的藥材與令牌,以備入宮時應急。”
眾人皆頷首應是,議事廳內的凝重氛圍,終於透出幾分鬆快,祈福大典前的暗戰,已然拉開了序幕。
竹窗漏進南蠻午後的暖光,卿書正靠在榻上擦刀,右手動作利落,左胳膊卻始終貼在身側,後肩的舊傷剛換過藥,繃帶還透著淺淡的藥香。
不遠處的軟榻上,小桃半靠在軟墊裡,身上鬆鬆裹著寬袖的外衫,露在外麵的小臂還能看見淡粉色的鞭痕,她想抬手捋捋鬢發,剛一動就疼得蹙緊了眉。
“小桃姑娘,藥溫剛好,我喂您喝吧?”
地巧星端著藥碗走近,腳步放得極輕。
小桃剛想點頭,就見卿書已放下劍起身,左手自然地接過藥碗:
“我來。”
地巧星愣了愣,隨即了然地退到一旁,這三天裡,隻要涉及小桃的事,卿書總這樣“搶活兒”,連換藥都要在門外聽著,生怕她們動作重了。
卿書走到軟榻邊,屈膝半蹲,小心地把藥碗遞到小桃唇邊,聲音比平時放柔了些:“慢些喝,彆燙著。”
小桃含著藥勺,眼眶忽然有點熱,含糊地說:
“卿書大哥,其實……姐姐喂我就好,你後背的傷還沒好呢。”
她前兩天聽馨姐姐說,卿書為了替她報仇,把那山莊的暗衛都解決了,回來時後肩的傷全裂開,滲血把外袍都浸紅了。
卿書沒接話,隻等她喝完最後一口,又拿過帕子輕輕擦了擦她的唇角。
剛要起身,就聽見院外傳來壓低的議論聲,是兩名地煞護衛的聲音:
“你瞧見沒?這卿書平時看著跟塊冰似的,方才小桃姑娘皺了下眉,你看他緊張的!”
“可不是嘛!昨天給小桃換藥,他在門口站了半個時辰,隔一會兒就問‘滲血沒’,比天舞郡主還上心!”
“噓,彆讓他聽見,免得又給咱們甩冷臉!”
卿書握著帕子的手頓了頓,朝窗外瞥了眼,院外的聲音立刻消了,隻剩芭蕉葉被風吹得沙沙響。
小桃沒聽清外麵的話,隻看著卿書緊繃的側臉,小聲說:
“卿書大哥,我聽馨兒姐姐說……你為了我把壞人都收拾了?你後肩的傷,是不是因為這個才裂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