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鋪的場麵變得混亂起來,有人尖叫,有人報警,但更多人是縮在椅子後麵,儘可能地躲避“戰場”。
一下、兩下……
程一舟感覺劇烈的疼痛從臉上傳來,鼻腔裡湧進鮮血,令他忍不住想要捂著臉哀嚎、閃躲,但是聞有喬的雙膝死死地壓在他雙腿上,讓他根本無法推開她站起來。
聞有喬單手拽住他的腦袋,狠狠地往地上撞了幾下,然後用力扯起他的頭發,連帶著他腦袋不受控製地抬起,她看見青年的瞳孔中倒映出她冰冷的眼神和麵龐上攀伸的青筋,讓她的表情看起來分外驚悚恐怖。
“你在生氣什麼?”她問道。
“什、什麼?”程一舟耳朵轟鳴,根本沒聽見這個瘋女人在說什麼。
旋即,他感到頭皮上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疼痛。
他伸出手,要去掰開聞有喬的扯住他頭發的手,卻再次感受到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的手指被朝著手背的方向向後掰動。
“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說了,你在生氣什麼?”
程一舟臉色慘白,止不住地冒著冷汗:“我、我不生氣……”
話音未落,他就看見地板和自己飛快拉近了距離——是聞有喬扯著他的腦袋再次砸向地板,發出“咚”的聲響,震得圍觀的所有人紛紛退開一步。
“開什麼玩笑啊?”
聞有喬俯下身,用力掰著他的下顎,仿佛隻要他的答案不合她的心意,就會被掰斷整個下巴。
“你這種惡心的社會垃圾,有什麼生氣的資格嗎?玩弄彆人的生命,覺得很爽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是皇帝?不過是靠著父親的權勢苟活的蛆蟲……看來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什麼東西了。”
“說話啊,為什麼不回答我?”
聞有喬抓著他的腦袋往地上狠砸,沒過一會,他的臉就變得血肉模糊起來,五官麵目全非,糊上了大塊的血跡,看得人觸目驚心。
“什麼叫該死的是我,什麼叫該死的是我媽媽和我朋友?你母親生你的時候是不是給你喂多了三鹿奶粉長出你這麼個大小腦都發育不完全的奇形種?”
“把自己當成受害者覺得全世界都委屈你了你好可憐是不是?這不都是你的錯嗎?你要是不滿意早點去死不就好了嗎?你早點去死大家就皆大歡喜了啊!”
“你媽你爸所有受害人家屬都會高興的知道嗎?!你這種活著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渣滓,為了全社會的穩定和安全就應該快點去死!!”
程一舟在一片模糊的視野裡看見散落在手邊的小刀,他掙紮著想要摸到它的時候,卻連手掌連同小刀一起被人踩住了。
他絕望地抬起頭,發現藺菀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他看見這個男人緩緩蹲下身,看著他。
“真是的,我親愛的嬸嬸和叔叔怎麼生了你這麼個……”他腳上用了幾分力氣,歎了口氣,“……做什麼都做不好的廢物。”
“他們沒教你怎麼尊重彆人嗎?也是,我都快忘了,嬸嬸已經去世了。真可憐啊,程一舟,你以為程懷遠隻有你一個兒子嗎?”
他扶了一下眼鏡,露出一抹微笑。
“看看我這個記性,表弟,我都忘記告訴你了,程懷遠在外麵還有三個私生子呢,就算你活著,那偌大的家產估計也輪不到你頭上吧?”
看著青年的神情一點點地轉為絕望、憤怒、不甘,他勾了勾唇角,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用紙巾包著撿起小刀,然後看向聞有喬。
他走過去,捧起她沾滿血的手,拿出手帕擦了擦。
“彆打死了,後麵處理起來很麻煩的。”
聞有喬當然不會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