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被應知節委婉地拒絕了，瑟琺還是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指點了一番。
如果說聞有喬是直覺型選手，那麼他就是能夠完全理解每一個動作含義的說明書型選手，講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不說能教人成為國家級選手，起碼入門是不難的。
趁著應知節去打電話的功夫，聞有喬看了瑟琺一眼。
“你今天還挺好心的。難道說……”
瑟琺：“親愛的，你想說什麼？”
聞有喬恍然大悟：“哦！其實你還挺欣賞他的，對吧？”
瑟琺摸了摸嘴唇，毫無顧忌地大笑，露出尖尖的犬牙和閃閃發光的舌釘。
“是呀，像他這種四肢這麼不靈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見，確實是珍稀物種。”
聞有喬：“……”
沒事了，瑟琺還是那個瑟琺，說話還是那麼難聽。
“不是不靈活，隻是我教得不好。”
聞有喬摸了摸鼻子：“我果然不太適合當教練。”
她本來還想著以後退休了去當個國家隊教練什麼的也不錯，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瑟琺攤開手：“甜心，是你太優秀了，普通人連被你教的資格都沒有。”
他的語氣中沒有輕蔑，而是真情實感地這麼認為。
對他來說，聞有喬的時間這麼寶貴，為什麼要浪費在那些一點天賦都沒有的普通人身上呢？
他把臉蛋湊過來。
“彆聊他們了，我們待會去室外恒溫水池遊泳吧。”
卡爾頓酒店有專門的室外恒溫泳池，專門為那些喜歡冬天遊泳的賓客提供。
聞有喬一邊在雪地上滑行，一邊應道：“可以啊，我好久沒遊過泳了——”
“oh——”
伴隨著滑雪板飛速擦過雪地的聲音，一聲尖叫從身後傳來。
聞有喬往後一看，一個戴著毛毛帽，穿著深褐色滑雪服的小女孩失速般向下滑去。
這裡是初級滑雪道，下方有零星的人群，但大多數是滑雪剛入門的新手，可能會躲避不及時。
“不，甜心，你……”
棕發藍眼的青年看出了她的想法，想要阻止。
她拍開瑟琺的手，皺緊眉頭，前腳發力加速，朝著那人的方向滑去。
在這種情況下，聞有喬清楚不能從正麵阻擋她，而是得從側後方滑行接近，讓她的動能被安全地消耗掉。
她加速靠近女孩，落在她稍稍往後的位置。
“放鬆，彆害怕，我會幫你！”
聞有喬頂著風，用一種冷靜而嚴肅的語氣喊道。
那小女孩的表情由驚恐轉為驚訝，出乎聞有喬意料的，她很快克製住了恐懼，大聲發問。
“我、我該怎麼做？”
“身體重心向後！”
聞有喬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她滑雪服的帽子，滑雪板果斷地向她的方向轉彎，用後刃卡住雪麵，向她的方向施加壓力，引導女孩往斜上方摔倒。
這樣可以快速消耗動能，避免頭部、胸腔和膝蓋的正麵撞擊。
倆人的速度越來越慢，在雪坡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最終停了下來。
看著年紀不大的金棕色頭發的女孩雙手撐在地上，不停地喘著氣。
聞有喬看向她：“怎麼樣……”
她覺察到自己用了中文，連忙換成英文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哪裡痛？”
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不問還好，一問出口，小女孩眼眶微微泛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朝她撲過來。
“謝謝泥，潔潔……”
她用十分生澀的中文悶悶地道謝。
聞有喬頓時有些手足無措。
“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