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餘坤仰躺在地上，臉上的血色褪儘，蒼白得像一張紙。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抽乾了肺裡的空氣，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喘息聲。
黑戟早已脫手，斜插在不遠處的泥土中，黑霧逐漸消散，鬼魂的哀嚎也歸於沉寂。
“你……你到底……”
蔡餘坤艱難地抬起頭，眼中的恐懼和疑惑交織在一起，像是被困在迷局中的野獸，找不到出口。
李長聚站在原地，赤寒劍的劍尖低垂，劍身上沾染的血跡順著劍鋒滴落，在地上濺開一朵朵暗紅的花。
他的呼吸平穩，目光冷峻，宛如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
“現在我是誰，已經不重要。”
他的聲音沉靜，帶著一股無形的壓迫力，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凝固了，“重要的是，你為了殺我已經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我不可能救你而搭上我自己！”
李長聚的腳掌輕輕碾過地上的落葉，發出細微的碎裂聲。
他低頭凝視著躺在地上的蔡餘坤，目光複雜，既有一絲憐憫，又有幾分無奈。
在原著中，這個蔡餘坤是為數不多對李長聚好的人。
如今大家都人設都已經崩塌，他也不確定眼前的蔡餘坤還是不是書中的蔡餘坤。
殺，還是不殺？
殺了死無對證，或許被葉炎反咬殘害同門，麻煩。
不殺，信不過。
總結下來還是不殺為好。
一，他剛剛使用了一念三千殺，這是李長聚的獨門神通，一查便能查到他的身上。
二，他有係統幫忙遮擋魔氣，他有恃無恐。
不殺蔡餘坤，或許他還另有用處。
夜風吹過，樹影搖曳，月光透過枝葉灑在兩人的身上，像是為他們披上了一層薄紗。
“少主……”
蔡餘坤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嘴唇微微顫動，像是想要說什麼，卻又咽了回去。
他的眼中不再有先前的冰冷和狠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迷茫和無助。
李長聚沉默片刻，手中的赤寒劍緩緩歸鞘，劍鞘與劍身摩擦發出的金屬聲在寂靜的林間顯得格外清晰。
“過不了多久執法隊的人聽見動靜就會趕來，等下你先隨他們回去，後續的事聽我安排！”
說罷，李長聚用捆仙繩將蔡餘坤綁了個結實。
“是！”
蔡餘坤沉默點頭，“少主，前麵不遠山坳還有三人名弟子被葉炎買通，準備偷襲少主。
他們是正宗仙門弟子，您現在可以去殺了他們嫁禍到小人身上！”
“不必！”
李長聚拒絕了。
兩道魔氣先後出現在不同地方，於理不通。
沒過多久，四名執法弟子匆匆趕來，腳步聲在靜謐的林間顯得格外突兀。
他們的身影從黑暗中浮現，身穿黑色勁裝，腰間懸掛著執法令牌，目光銳利如鷹隼。
為首的執法弟子大步走到李長聚麵前，眉頭微皺，打量了一番現場的情形。
“李師弟，這是怎麼回事？”
他的聲音沉穩，帶著一絲探究。
李長聚抬眸，神色平靜，仿佛方才的戰鬥與他無關一般。
“此人乃是魔族臥底，欲取我性命，已被我製服。”
他指了指地上的蔡餘坤，語氣淡然，仿佛在陳述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執法弟子的目光落在蔡餘坤身上，見他被捆仙繩束縛，滿身血跡，神情萎靡，不由得點了點頭。
“此事我們會徹查清楚，辛苦李師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