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霄閣的人……就在前麵三十裡的珊瑚礁後設伏！”
楚山河趴在戰舟甲板上，聲音抖得像篩糠，眼裡卻藏著絲不易察覺的陰狠。他一邊假意指路，一邊偷偷用指尖靈力，觸碰纏在腰間的半截鎖鵬鏈——那是之前被林風撕碎的殘鏈，雖不完整，卻還能催動血紋的反噬之力。
林風剛要下令加速，突然感覺脖頸一緊！之前被青種根須纏過的鎖鵬鏈殘段，竟從楚山河懷裡飛出來，像條斷蛇般再次纏上他的喉嚨！鏈身血紋瘋狂燃燒，暗紅色的毒霧順著皮膚往體內鑽，比之前更烈！
“哈哈哈！小雜血！你以為老祖真會認輸？”
楚山河猛地從地上彈起，雙掌拍向林風後背，“這殘鏈裡藏著我的本命精血！隻要血紋燃儘，你的鵬血就會被毒霧汙染，變成廢人！到時候，老祖不僅能抽你的血煉藥，還能拿你的屍體去淩霄閣領賞！”
毒霧順著經脈亂竄，林風的垂雲金翼瞬間蒙上灰霜，青金色的光黯淡下去。石星璿舉著風鳴鼎想砸，卻被楚山河的靈力網困住；羽族巫醫的風紋骨杖剛亮起，就被殘鏈掃中，杖身裂開道縫——楚山河早就算好了一切，就等這一刻反撲！
“你以為……這點伎倆還能困住我？”
林風突然笑了，碧綠色的枯榮之力從左爪爆發！他沒有去撕鎖鏈，反而將左爪按在鏈身血紋上——“枯！”
碧光順著鎖鏈蔓延，原本燃燒的血紋瞬間熄滅，黑金色鏈身蒙上一層灰霜，連楚山河灌注的本命精血，都被枯榮之力抽成了淡紅色的霧氣！更恐怖的是，這股力量順著鎖鏈反噬，直逼楚山河的丹田！
“不——！我的精血！”
楚山河的慘叫炸響在戰舟上。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皺縮，烏黑的頭發瞬間變成雪白，連臉上的皺紋都像被快進般加深，原本挺拔的身形佝僂下去，從個中年修士，變成了個滿臉褶皺的老叟！
“這……這是什麼力量？！”石星璿掙脫靈力網，看著楚山河的劇變，驚得捂住嘴——不過一爪的功夫，楚山河竟老了近百歲！
“是枯榮之力。”林風緩緩收回左爪，鎖鵬鏈殘段已經變成灰褐色，像段朽木，“你想抽我的血煉藥，那我就抽走你的生機，讓你嘗嘗從巔峰跌落地獄的滋味。”
楚山河癱在地上，連站都站不起來，丹田內的靈力像漏了氣的氣球，快速潰散。他看著林風的碧綠色左爪，眼裡滿是恐懼，連求饒的力氣都沒有：“饒……饒命……我再也不敢了……”
“饒你？”林風冷笑一聲，暗金色的右爪突然凝聚起鵬力，“當初你用鎖鵬鏈勒我脖子，用青銅管抽我鵬血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饒我？”
他猛地抬起右爪，青金色的鵬力順著爪尖爆發，狠狠穿透楚山河的丹田！“噗嗤”一聲，楚山河的本命金丹被爪尖捏碎，金色的靈力碎片混著鮮血噴濺而出。林風隨手將那截灰褐色的鎖鵬鏈殘段，塞進楚山河的丹田傷口裡：
“此鏈，還你。”
這是最狠的報複——用楚山河最引以為傲的鎖鵬鏈，毀掉他的丹田，讓他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楚山河的身體劇烈抽搐，嘴裡湧出大量鮮血，眼神卻漸漸變得瘋狂。他看著林風，突然發出一陣癲笑，笑聲裡滿是詭異的興奮：“哈哈哈……林風！你以為殺了我就贏了？你錯了！九重天上……祂在等你！”
“祂？祂是誰？”林風心裡一沉，伸手抓住楚山河的衣領，“快說！祂是誰？和竊道之仆、蝕界之眸有什麼關係？”
楚山河卻不再回答，隻是癲笑著，身體開始變得透明。枯榮之力的餘威還在他體內肆虐，連他的肉身，都開始化作淡紅色的飛灰。“祂在等你……等你去九重天……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弱，楚山河的身體徹底化作飛灰，被北海的海風一卷，散落在波濤裡，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隻有那截鎖鵬鏈殘段，從飛灰裡掉出來，“哢嚓”幾聲，寸寸斷裂，像蛇蛻般碎成細小的木渣，沉入海底。
戰舟上陷入短暫的寂靜。
所有人都在回味楚山河的遺言——“九重天上祂在等你”，這個“祂”到底是誰？是真正的天道？是混沌之眼的主人？還是比竊道之仆更強的存在？
“林風……”石星璿走到林風身邊，小聲說，“這個‘祂’，會不會就是樹妖前輩說的‘竊道之仆’的主人？”
林風搖搖頭，眼神凝重：“不像。竊道之仆隻是偷取天道權柄，可楚山河說‘九重天’，那是真正的神界領域，能住在那裡的，絕不是竊道之仆能比的。”
羽族巫醫拄著風紋骨杖，臉色也變得嚴肅：“古籍記載，九重天是寰宇法則的源頭，除了上古神祇，沒人能在那裡久居。楚山河提到的‘祂’，很可能是某位沉睡的上古神祇，或者……是法則本身的意識。”
上古神祇？法則意識？
林風的心臟猛地一跳。他想起之前在通天梯看到的白衣虛影，想起混沌巨眼，想起樹妖的警示——這寰宇深處，似乎藏著一個比所有人想象中都更恐怖的存在，而這個存在，正在九重天等著他。
“不管‘祂’是誰，我們都得先拿到鯤舟遺骸，煉成破天槊。”林風深吸一口氣，收起複雜的思緒，垂雲金翼再次展開，“淩霄閣的人還在前麵設伏，我們得快點過去，不能讓他們毀了鯤舟！”
石星璿點點頭，舉起風鳴鼎，鼎身的風紋亮起：“這次我來幫你擋伏兵！風鳴鼎已經修好，能引動北海的磁暴！”
羽族射手也紛紛拉滿弓，箭窗裡的銀箭泛著青金色的光，隨時準備戰鬥。戰舟加快速度，朝著楚山河所說的珊瑚礁方向飛去，北海的波濤在船底翻滾，像在為即將到來的戰鬥，奏響序曲。
林風站在船首，碧綠色的左爪輕輕握住染血金翎。金翎泛著淡淡的青金色光，與胸口的碧色種紋產生共鳴——他能感覺到，鯤舟遺骸就在前方，裡麵藏著能對抗一切的力量。而楚山河口中的“祂”，九重天的神秘存在，或許就是他接下來要麵對的終極挑戰。
“九重天……祂在等我。”林風輕聲默念，眼神變得越來越亮，“那我就去看看，這位‘祂’，到底想乾什麼。”
垂雲金翼在海風中展開，三十丈寬的金翼帶著碧綠色的枯榮之力，像一道劈開波濤的光，朝著珊瑚礁的方向，朝著鯤舟遺骸，朝著九重天的未知，堅定地飛去。
而在珊瑚礁後方，淩霄閣的二十艘戰船已經做好了埋伏。為首的白袍閣老，手裡握著塊黑色的法則令牌，眼神冷得像冰，盯著戰舟駛來的方向：“林風……這次，我看你還怎麼逃。鯤舟遺骸，還有你的枯榮之力，都得歸閣主大人！”
一場關於鯤舟遺骸、破天槊煉製、九重天神秘存在的新戰鬥，即將在北海的珊瑚礁旁，正式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