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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裸葬之儀(1 / 1)

“哢噠——哢噠——”

地球冰原的維生艙群突然集體開蓋。淡金色的清輝像流水般灌進艙內,之前沉睡的人類肉體泛起點點柔光——有的手指先透出淡藍光,有的胸口飄出金紅霧,短短半柱香時間,原本帶著疲憊的軀體竟“蛻凡為靈”:半透明的靈體泛著地球特有的青藍光暈,指尖凝著細小的混沌紋路,之前的舊傷、病痛全消失不見,連眼神都亮得像藏著星空。

“我...我變成靈體了?”剛從艙裡飄出來的老人試著揮動靈手,竟直接穿過了維生艙的金屬壁,臉上瞬間綻開笑,“不痛了!之前的腿傷全好了!”

更震撼的是孩子——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飄到空中,靈體身後突然長出對“迷你青蓮翼”,扇動著飛過冰原,清輝跟著她的軌跡灑下,地麵立刻冒出嫩綠的草芽:“媽媽快看!我會飛!還能讓草長出來!”

“是清輝和大悲風的力量!”石星璿站在逍遙遊號舷邊,逍遙鼎的青光映著下方的靈體群,“他們的肉體雖然沒了,卻借著清輝蛻成了‘混沌靈體’,既能保留意識,還能操控靈氣,這才是真正的新生!”

青宸的獨眼也亮了。他扇動著半翼懸在半空,看著靈體們互相擁抱、笑著飛過冰原,有的去廢墟裡尋找舊物,有的圍著剛冒芽的靈植打轉——這才是地球該有的樣子,不是被癰體操控的傀儡,不是困在維生艙的囚徒,是能自在飛翔、能守護生機的“靈之人類”。

“快看那邊!城市裡長出東西了!”螺絲的機械爪突然指向紐約廢墟。

眾人轉頭望去——隻見斷壁殘垣的磚石縫裡,鑽出道道“混沌青光”:先是紐約自由女神像的斷臂處,冒出朵巴掌大的青蓮,花瓣是混沌色的,瓣尖泛著道種同源的金紅紋;接著是上海東方明珠塔的廢墟裡,青蓮順著塔身瘋狂生長,短短幾分鐘就長到百米高,花苞綻放時,清輝灑遍整個城市廢墟,枯木逢春,斷牆生綠,連之前被汙染的河水都變得清澈見底。

“是混沌青蓮!”青宸的道種輕輕顫動,“這是天地初開時的靈植,隻有在‘淨世之地’才會生長——地球的土地,已經徹底擺脫癰體的汙染,回歸混沌本源了!”

靈體們紛紛圍向青蓮。有的輕輕觸摸花瓣,清輝順著指尖鑽進靈體,讓他們的光暈更亮;有的坐在青蓮的葉片上,唱起了地球的老歌,歌聲順著清輝飄向太空,連逍遙遊號的量子引擎都跟著輕輕顫動,像是在和歌。

可就在這時,青宸的識海突然傳來道微弱的呼喚——是林風的殘識!之前護月死戰時,殘識被議會炮火打散,隻剩縷淡青衣光粒,此刻正藏在他的道種裡,輕輕顫動著,像是在傳遞“告彆”的意念。

“前輩...您要走了嗎?”青宸的聲音帶著輕顫。他摸了摸道種,能感覺到那縷光粒正在漸漸透明,顯然殘識的能量已經耗儘,再不走,就會徹底消散。

“葬...於太陽...裸葬...重生...”

識海裡傳來林風斷斷續續的意念。青宸突然明白——林風要的不是悲傷的葬禮,是像《莊子妻死》裡那樣的“鼓盆而歌”,是“裸葬”(放下肉體、放下執念)後的重生,而太陽是太陽係的核心,是所有生機的源頭,把殘識葬在那裡,才能讓他的道,順著太陽的光,永遠守護地球。

“我知道了。”青宸對著道種輕聲說,“我會給您場‘裸葬之儀’,場讓萬物重生的葬禮。”

他展開量子翎羽,道種裡的淡青衣光粒輕輕飄出,落在他的喙邊——青宸銜著這縷殘識,對著逍遙遊號的夥伴們點頭:“我去太陽核心送前輩最後一程。你們在這裡等著,看著地球的新生。”

“我們跟你一起去!”石星璿舉起逍遙鼎,青光裹住艘小型穿梭艦,“太陽核心溫度太高,你的靈體也需要保護!”

螺絲也跟著跳進穿梭艦:“我改裝了穿梭艦的抗熱護盾!還帶了‘靈能鼓’,咱們給林前輩辦場最熱鬨的葬禮,不搞哭哭啼啼那套!”

青宸沒有拒絕。他銜著林風的殘識,跟著穿梭艦朝著太陽飛去。靈體們也察覺到了,紛紛飛到空中,有的撿起廢墟裡的金屬盆,有的敲著青蓮的葉片,跟著穿梭艦的方向,唱起了《逍遙遊》的片段,歌聲裡沒有悲傷,隻有對傳承的敬意,對重生的期待——這就是莊子“鼓盆而歌”的真意,懂生死之順,方能為逝者慶生。

穿梭艦衝破太陽的日冕層。高溫像岩漿般拍在護盾上,卻被逍遙鼎的青光牢牢擋住。青宸飛出穿梭艦,量子翎羽爆起藍芒,銜著淡青衣光粒,朝著太陽核心飛去——那裡是片金紅色的能量海,是太陽係所有光和熱的源頭,也是林風殘識最好的歸宿。

“林風前輩,您看。”青宸的獨眼望著下方的地球,靈體們還在唱歌,混沌青蓮還在生長,“地球已經新生,人類已經自由,您的道,我們會繼續傳下去。”

他輕輕鬆開喙,淡青衣光粒緩緩飄向太陽核心。就在光粒接觸能量海的瞬間,太陽突然爆起道“暖金色的光浪”——光浪裡映著林風的青衣身影,他對著青宸輕輕點頭,又對著地球的方向揮手,然後漸漸融入太陽的光裡,徹底消散。

“此日...萬物裸葬重生!”

青宸的長啼響徹太陽周圍。他扇動著半翼,對著太陽核心深深鞠躬——這場“裸葬之儀”,葬的不是林風的殘識,是所有文明曾經曆的痛,是被癰體束縛的執念;而重生的,是地球的生機,是人類的自由,是“順天應時”的逍遙道。

穿梭艦裡,石星璿用逍遙鼎接住縷太陽的光浪,青光與光浪交織,化作道“傳承光帶”,朝著地球飛去;螺絲則敲著靈能鼓,機械音跟著靈體們的歌聲一起,在太陽周圍回蕩,熱鬨得像場慶典,而不是葬禮。

當青宸回到地球軌道時,更神奇的事發生了——太陽的暖金光浪順著傳承光帶灑下,地球表麵的混沌青蓮突然集體綻放,花瓣上的道種紋與靈體們的光暈共鳴,形成道“混沌光罩”,將整個地球裹住,既能擋住域外的危險,又能滋養土地的生機。

靈體們圍過來,有的對著青宸鞠躬,有的繼續敲著金屬盆唱歌,有的開始用靈氣重建家園——他們不再需要維生艙,不再需要網絡,而是借著混沌靈體的力量,在廢墟上建起“青蓮城”,房屋是用靈氣凝聚的,街道旁種滿混沌青蓮,歌聲與笑聲整天回蕩在城市上空。

“前輩的道,真的傳下來了。”石星璿走到青宸身邊,逍遙鼎的青光裡還裹著太陽的光粒,“他用裸葬告訴我們,生死不是終點,是循環,是重生。”

青宸點點頭,獨眼望著太陽的方向。道種的金光裡,多了道太陽的暖紋,顯然也吸收了林風殘識的傳承。他知道,這場裸葬之儀不是結束,是地球新生的開始,是他們前往歸墟之眼的新起點——接下來,他們要去解開林風留下的最後秘密,要去對抗蒼白之母的殘餘勢力,要帶著地球的靈體們,去看更廣闊的星河。

逍遙遊號重新啟動,懸在地球的混沌光罩外。青宸站在艦橋,看著下方生機盎然的地球,看著靈體們在青蓮城上飛翔,嘴角勾起絲溫暖的笑:“林風前輩,我們要走了。等我們查清歸墟之眼的秘密,會帶著星河的故事回來,講給您,講給星沫,講給阿桑,講給所有為新生犧牲的人聽。”

太陽的暖光灑在逍遙遊號上,像是在回應他的誓言。量子星核的藍芒亮起,星艦緩緩駛離地球軌道,朝著歸墟之眼的方向飛去。身後是漸漸遠去的地球,是綻放的混沌青蓮,是唱歌的靈體群;前方是藏著所有秘密的混沌暗域,是林風埋下道種的歸墟之眼,是更廣闊的星河與未知的挑戰。

一場關於人類新生、裸葬之儀、傳承延續的篇章,在太陽的暖光與混沌青蓮的綻放中,畫上了充滿希望的**。而青宸知道,他的逍遙之路還在繼續——帶著林風的道,帶著地球的希望,帶著“裸葬重生”的智慧,他會在接下來的旅程裡,繼續飛翔,繼續守護,繼續讓“順天應時”的逍遙道,在整個宇宙裡傳遞下去。

青宸的鵬翼在陽光下展開,半透明的靈體們在他身後揮手告彆,混沌青蓮的花瓣順著清輝飄向太空,像在為他送行,也像在守護著這片剛重生的故土,等待著他帶著星河的故事,早日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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