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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鼓盆而歌(1 / 1)

“轟隆——!”

刑天斧的斧風劈開混沌雷暴。雷澤氏握著柄“比穿梭艦還大的巨斧”,斧身纏滿紫電雷紋,斧刃泛著能斬斷星鐵的寒光,正對著青宸的麵門劈來——之前三記斧光已經碎了他三根量子翎羽,此刻這一斧,顯然是要下死手,護著懸在雷暴中央的鵬祖左翼化石(淡金色的翼骨上還留著遠古戰痕,像凝固的閃電)。

“青宸!快躲!”石星璿的逍遙鼎爆起青光,想衝過來擋在前麵,卻被雷澤氏隨手揮出的雷氣震開,青光撞在風暴壁上,碎成漫天光粒。

螺絲的機械爪在控製台瘋**作,穿梭艦的量子護盾已經亮起紅燈:“風暴裡的雷能在增強!這怪物的斧頭能引雷!我們的護盾撐不了多久!”

青宸卻站在原地沒動。他展開帶著鯤鰭紋路的鵬翼,獨眼映著劈來的斧刃,沒有恐懼,反而透著種“順應天命”的灑脫——之前雷澤氏說“遺骸是聖物,搶者死”,他就明白,這頭元素生物不是敵人,隻是守著“傳承執念”的守護者,硬打隻會兩敗俱傷,唯有“順其性”才能破局。

“青宸哥哥!”阿澈抱著小鯤,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小鯤也對著雷澤氏吐金紅泡泡,卻被斧風掃散。

就在刑天斧離青宸肩膀隻剩半米時,青宸突然笑了。不是逞強的笑,是通透的笑,他張開雙臂,對著雷澤氏大喊:“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你要斬便斬,我若該死,躲也躲不掉;我若該活,這斧也傷不了我根本!”

這句話像道驚雷,炸在風暴之眼。

雷澤氏的動作瞬間僵住。刑天斧的斧刃已經碰到青宸的鵬翼,紫電順著翎羽往上爬,卻在觸及道種金光時停住——它不懂“夫子時也”是什麼意思,卻能感覺到青宸的“不抗拒”:不是不怕死,是不跟“命運的斧刃”較勁,這種灑脫,比任何反抗都更有力量。

“你...為何不躲?”雷澤氏的聲音像滾雷,帶著困惑,刑天斧微微顫抖,“聖物不可奪!你搶遺骸,本就該死!”

“我不是搶,是‘取’。”青宸的肩膀突然傳來劇痛——雷澤氏的斧刃還是斬了下去,深可見骨的傷口裡,金紅色的鵬血噴湧而出,像道小瀑布,落在風暴裡,卻沒濺起殺意,反而泛著溫暖的光,“鵬祖遺骸藏著對抗蒼白之母的方法,若為了守護‘聖物’,讓整個宇宙被蒼白吞噬,這才是對鵬祖的不敬!你守的是遺骸,我守的是遺骸背後的‘道’,我們本是同道,何必要打?”

鵬血落在雷澤氏的斧身上,紫電突然變得柔和。雷澤氏盯著青宸流血的肩膀,又看了看雷暴中央的鵬祖左翼,巨大的岩石臉上(雷澤氏是岩石與雷元素組成的生物),第一次露出“迷茫”的表情:“同道...?蒼白之母...是那個吞鯤的怪物?”

“是!”阿澈突然抱著小鯤跑過來,小鯤對著雷澤氏吐了個泡泡,泡泡裡映出遠古畫麵:蒼白之母吞噬巨鯤、鵬祖戰死的場景,“小鯤就是被吞的鯤前輩重生的!我們找鵬祖遺骸,是為了開太初之門,打敗蒼白之母,不讓更多生靈被吞!”

小鯤突然對著阿澈的靈核蹭了蹭,靈核裡的鯤鱗(之前鯤遺骸的鱗片)突然飛出來,在阿澈麵前凝成把“半人高的琴”——琴身是鯤鱗做的,琴弦是金紅鵬羽,琴頭刻著“逍遙”二字,這就是鯤鱗琴!

“阿澈,彈!彈我們在鯤夢裡聽的調子!”青宸忍著肩膀的痛,對著阿澈點頭。

阿澈立刻抱起鯤鱗琴,指尖劃過琴弦。沒有刻意的旋律,卻像鯤的低鳴,像鵬的長啼,像風暴平息後的第一縷星光——琴聲順著風暴蔓延,之前狂暴的雷暴漸漸減弱,紫電變成柔和的光絲,繞著鯤鱗琴打轉;雷澤氏的刑天斧上,紫電也跟著琴聲跳動,不再有殺意;連鵬祖左翼化石,都泛著淡金光,像是在和琴聲共鳴。

“這是...鯤的聲音...”雷澤氏的聲音軟了下來,刑天斧緩緩放下,“我守在這裡三千萬年,就是聽著這種聲音長大的...原來你們是為了救鯤...救大家...”

琴聲漸息時,雷澤氏突然單膝跪地,將刑天斧放在地上,對著青宸深深鞠躬:“是我錯了!不該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你要取鵬祖遺骸,我幫你!但我有個請求——打敗蒼白之母後,一定要讓鯤和鵬的聲音,重新傳遍星海!”

“一定!”青宸的傷口還在流血,卻笑著點頭,“不僅是鯤和鵬的聲音,是所有逍遙生靈的聲音,都會傳遍星海!”

雷澤氏突然站起身,雙手結印。風暴裡的紫電突然彙聚成道“雷紋光帶”,順著青宸流血的肩膀,往他的鵬翼上爬——金紅色的翎羽被雷紋覆蓋,之前被斧光斬斷的翎羽,竟在雷紋的滋養下重新長出,而且比之前更堅韌,泛著“雷金交織”的光芒!

“這是雷澤氏的‘禦雷紋’!”雷澤氏的聲音帶著鄭重,“你帶著它,以後不管遇到多強的雷暴、多猛的攻擊,都能借雷借力,可禦萬鈞!算是我賠罪的禮物,也是我對你們使命的認可!”

青宸展開鵬翼,雷紋在翎羽上流動,像活過來的閃電。他試著扇動翅膀,風暴裡的紫電竟跟著他的動作打轉,之前讓穿梭艦頭疼的雷暴,現在成了他的“助力”,這種掌控感,比任何力量都更讓他震撼。

“謝謝你,雷澤氏。”青宸對著他深深鞠躬,道種的金光與雷紋共鳴,“等我們打敗蒼白之母,一定回來陪你喝酒(用星露釀的酒),聽你講三千萬年的故事。”

雷澤氏哈哈大笑,聲音震得風暴都在顫抖:“好!我等你們!到時候我用刑天斧給你們劈星果吃!”

他轉身對著鵬祖左翼化石揮手,淡金色的翼骨緩緩從雷暴中央飄下來,落在青宸麵前——翼骨上的遠古戰痕,竟與青宸鵬翼的雷紋完美契合,顯然這處遺骸,本就該屬於他這個“鵬族傳承者”。

“快收下吧!”阿澈抱著鯤鱗琴跑過來,小鯤對著翼骨吐了個泡泡,泡泡落在翼骨上,翼骨瞬間縮小,變成“巴掌大的光片”,飄進青宸的道種裡,“古道星圖的第一處鵬墟,完成啦!”

青宸的道種突然亮了。古道星圖的光片在靈核裡閃爍,第一處鵬墟的紅點變成金色,其他六處紅點也跟著泛光,像是在催促他們去下一站。

石星璿和螺絲也跑了過來。石星璿用青光幫青宸處理肩膀的傷口,笑著說:“之前還擔心你會出事,沒想到你用一句話就感化了這麼強的守護者,還賺了個禦雷紋,這波血賺!”

“不是我厲害,是‘順應’的力量。”青宸摸了摸翼上的雷紋,獨眼滿是通透,“雷澤氏守的是‘執念’,我順了他的‘守護之心’,阿澈順了他的‘聽聲之憶’,所以才能化解矛盾——這就是鼓盆而歌的真諦,不是對抗死亡、對抗分歧,是順著本性,找到彼此的同道。”

周坤也走了過來,眼神裡滿是敬佩:“之前我總想著用秩序控製一切,現在才明白,真正的強大不是掌控,是理解和順應。青宸先生,我越來越佩服你了。”

青宸笑了笑,沒有多說。他望著雷澤氏送他們離開的身影,望著漸漸平息的風暴之眼,望著道種裡的鵬祖左翼光片,心裡明白——這場“鼓盆而歌”的破局,不是結束,是他們“順應之道”的新開始。接下來的六處鵬墟,肯定還有更多守護者、更多挑戰,但隻要記住“適來順去”的道理,記住“順應不是妥協,是找同道”的智慧,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穿梭艦緩緩駛離風暴之眼。雷澤氏站在風暴邊緣,揮著刑天斧為他們送行;小鯤在阿澈肩膀上對著他揮手,鯤鱗琴的琴弦還在輕輕顫動;青宸展開帶著禦雷紋的鵬翼,雷紋映著星海,像道“雷金交織”的光帶,照亮了通往下一處鵬墟的路。

一場關於生死破局、哲思感化、贈禮傳承的篇章,在鯤鱗琴的餘韻與禦雷紋的光芒中,畫上了圓滿的**。而青宸知道,接下來的旅程,會因為這道禦雷紋、這處鵬祖遺骸,變得更有底氣——他們離太初之門越來越近,離對抗蒼白之母的終極目標越來越近,也離“鯤鵬同源,薪火不息”的逍遙之道越來越近。

青宸的鵬翼在星海中展開,雷紋與金紅翎羽交織,像道“禦雷之鵬”的剪影,身後是雷澤氏的祝福,身前是下一處鵬墟的召喚,還有小鯤的陪伴、夥伴的同行,這就足夠讓他在接下來的風浪裡,繼續“鼓盆而歌”,繼續順應本心,繼續書寫屬於他們的逍遙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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