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倒也沒有去追,畢竟被狗尿灑了一身,有點脾氣也是正常的。
要是她的話……
光想了想,她就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那畜生可真不是東西,半空中撒尿……”千山雪隻覺得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上空,真要是不小心……怕是要被嘔死。
眼看童貫的身影消失不見,她麵色冷了下來,朝著其他弟子嗬斥道:“你們都聚在這裡乾什麼?閒的沒事乾嗎?都給我散開。”
在她的嗬斥下,眾弟子小聲議論著離開了。
飛天雲也早已經被其他弟子帶走療傷。
隻是有不少男弟子離開之時,戀戀不舍的朝著她多看了幾眼,目光中充滿了熾熱。
等到眾人離開後,在場的隻剩下了千山雪和吳蓮夫妻。
“吳師妹,我想,我們需要談談!”
“好。”吳蓮一口答應下來,她本就沒有其他選擇。
很快,吳蓮抱著黃仁回到廚房後邊的一處屋子,那是他們一家人休息的地方。
“好了,我時間有限,究竟發生了什麼,從頭到尾給我說清楚。”千山雪不喜歡這狹小陰暗的房間,皺了皺眉,開口說道。
吳蓮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有些憤怒的說道:“我夫妻二人當初也算喂養過那畜生一年的時間,沒想到它竟然會像發了瘋一樣撕咬黃仁。”
“發了瘋嗎?”千山雪聞言若有所思,“我看那白犬倒是機靈的緊,而且似乎很記仇。”
要不然也不會在半空中撒尿,尿在童貫的頭頂上,這其中一定發生過什麼事情。
她沉吟片刻,目光忽然轉向黃仁,語氣有些淡漠的說道:“我想黃師弟你一定能夠給我解惑吧?”
“嗯?”吳蓮忙回頭看向躺在床上的黃仁。
然而此時黃仁緊閉著雙眼,一動不動,根本就不像醒來的樣子。
“你要是再繼續裝,我就挖出你一對眼珠子,讓你永遠都睜不了眼。”千山雪開口,語氣很平靜,卻讓躺在床上的黃仁猛地哆嗦了一下。
“我……我……”黃仁有些虛弱的睜開眼,隻是目光卻根本不敢看向吳蓮。
“我沒時間和你們在這裡耗,黃仁,你和那條白犬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一五一十的全都給我交代清楚。”千山雪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枚三寸長的白骨釘,針尖上流淌著幽冷的光澤。
“你要是有半句隱瞞,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黃仁被嚇得渾身冒冷汗,可他是知道千山雪這個女人究竟有多麼可怕的,語氣虛弱而悔恨的將之前去野狗洞報信,以及之後蠻熊木和吳天找他的事情全部都和盤托出。
千山雪聽完就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一定是童貫聽了黃仁這家夥的話想要從蠻熊木那裡要來這條白犬,可沒有想到踢到鐵板上了。”
“至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很明顯就是那條白犬來找黃仁報仇。”
她很快就捋清楚了這件事的前因後果,看著黃仁冷笑道:“你還真是自作孽也不可活。”
“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麼人,更不會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機緣。”
千山雪在再懶得和這廢物多說一句話,如果是其他門人弟子的事情,她根本懶得去追查,但這一次涉及到了禁地中的那位,她必須要搞清楚。
否則一不小心觸碰了什麼忌諱,那簡直是在給自己找麻煩。
“從現在起,你們夫妻二人膳食坊的雜役取消,限你們三日之內離開骷髏山。”
說罷,根本不給他們夫妻二人開口的機會,直接紅綢裹身,化作一道紅光離開了。
黃仁躺在床上,有些不安的攥著手,整個屋子裡一片死寂,甚至連呼吸聲和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他實在是不敢去麵對吳蓮,可在這種沉寂而壓抑的氣氛中,他還是掙紮著用一隻手托起身子,將目光轉向妻子。
此時的吳蓮麵色慘然,呆呆的愣在了原地,整個人像是丟了魂兒一般,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