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林九與任發約定三日後動土遷墳。
離開茶樓時,秋生和文才還在為剛才的失態懊惱,同時又都對任婷婷念念不忘,甚至暗中約定要公平競爭。
林九看著兩個不成器的徒弟,無奈地搖搖頭,心中暗道:“任家之事,恐怕比想象的更複雜。這兩個小子…唉,但願彆惹出什麼亂子才好。”
他關閉了直播,帶著兩個還在回味的徒弟,向義莊走去。
......
三日後,任家鎮外,山崗之上。
天色微陰,山風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
任威勇的墳墓前,已然擺好了香案供品。
林九身著杏黃色道袍,頭戴八卦巾,神色肅穆,立於墓前。
秋生和文才分立兩側,雖然努力想擺出嚴肅的樣子,但眼神裡還是透著幾分好奇和緊張。
任發、任婷婷以及幾位鎮上的鄉紳耆老站在稍後處,保安隊長阿威帶著幾個手下,挎著老套筒步槍,在一旁維持秩序,主要是為了在任婷婷麵前顯擺。
“動土!”林九清喝一聲,聲音沉穩,穿透山野。
幾個請來的壯丁開始揮動鋤頭鐵鍬。
泥土紛飛,很快,一口厚重的黑漆棺材逐漸顯露出來。
棺材被粗繩捆好,壯漢們喊著號子,將其緩緩吊出墓穴。
落地之時,周遭忽然卷起一陣陰風,吹得人衣袂飄飛,溫度似乎都降了幾分。
幾隻烏鴉在不遠處的枯樹上呱呱叫了幾聲,平添幾分詭異。
任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任婷婷下意識地靠近了父親一些。阿威縮了縮脖子,強撐著喊道:“看什麼看!起風了沒見過啊?”
林九眉頭微蹙,走上前,仔細打量著墓穴和棺木。
“任老爺,”他指著墓穴道,“此穴名為‘蜻蜓點水穴’,本是佳穴。長三丈四,隻有四尺可用;闊一丈三,隻有三尺有用。所以棺材不能平葬,一定要法葬。”
文才湊到秋生耳邊,小聲問:“師兄,什麼叫法葬啊?是不是法國式葬禮?”
秋生其實也不懂,但礙於麵子,硬著頭皮猜測:“法葬…可能就是…法師安排的葬禮?”
他們的嘀咕聲雖小,但在寂靜的山崗上還是顯得清晰。
林九回頭瞪了他們一眼,兩人立刻噤聲,縮了縮脖子。
林九不再理會兩個徒弟,對任發道:“所謂法葬,便是豎直而葬。任老爺,我看這穴雖好,但似乎…被人動過手腳。當年那位風水先生,與你們任家是隻有利誘,沒有威逼嗎?”
任發的臉色瞬間變得有些不自然,支吾道:“這個…九叔,當年家父…確實是用了些手段,才讓那位風水先生點頭,讓出這塊寶地的…後來,後來那先生就不知所蹤了。”
林九歎了口氣:“這便是了。利誘不成,必有怨懟。此穴看似‘蜻蜓點水’,實則已被暗中布下陣法,汲取地底陰煞之氣。二十年蘊養,寶穴早已變為養屍地!任老太爺的遺體恐怕……”
他話音未落,那邊壯漢們已經用工具撬開了棺材蓋。
一股濃鬱的、難以形容的腐悶之氣湧出,伴隨著肉眼可見的淡淡黑氣。
眾人探頭望去,隻見棺中的任威勇,麵目猙獰,皮膚乾癟發青,指甲又黑又長,竟然二十年未曾腐爛!反而隱隱透著一股邪異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