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傅清風和傅月池,在看到聶小倩的那一刻,卻如遭雷擊,徹底呆住了。
“你……你……”傅清風指著聶小倩,嘴唇顫抖,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你長得……好像……好像我那早夭的表姐……”
傅月池更是直接驚呼出聲:“表姐!倩兒表姐!是你嗎?!”
聶小倩看著眼前這兩張既熟悉又陌生的麵容,聽著那聲遲來了太久的呼喚,她的魂體,竟不受控製地劇烈顫抖起來。
一滴冰冷的、蘊含著無儘思念與悲傷的陰氣,從她眼角滑落。
“清風……月池……”她的聲音,帶著鬼魅特有的空靈與飄忽,“真的是……你們?”
“真的是你!倩兒表姐!”傅月池再也忍不住,激動地衝了上去,想要擁抱她,雙手卻直接從聶小倩的身體中穿了過去。
“啊!”傅月池嚇了一跳,愣愣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傅清風也反應了過來,她看著聶小倩那半透明的、在月光下顯得有些虛幻的身體,聲音顫抖地問道:“表姐……三年前,家中來信,說你……說你染了惡疾,不幸……?”
聶小倩看著她們,臉上露出了一抹淒然的苦笑:“他們沒有撒謊。我,的確是死了。你們現在看到的,已經不是人了。”
“不是人?”傅清風眼中充滿了困惑與擔憂,“那……那你現在是?”
“我現在是鬼。”聶小倩坦然地說道,她看著兩位表妹那震驚的眼神,嘴角勾起一絲自嘲,“怎麼,怕不怕?”
姐妹二人對視一眼,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眼中都湧起了淚水。
傅清風上前一步,雖然無法觸碰,卻用最溫柔的眼神看著她:“不怕。不管你是人是鬼,你都是我們的姐姐。”
這簡單的一句話,瞬間擊潰了聶小倩心中所有的堅冰。她再也忍不住,掩麵而泣。
燕赤霞看著這感人的一幕,並未打擾,隻是將目光轉向了同樣震驚的知秋一葉和寧采臣。
“昆侖派的小子,眼力不錯。”他咧嘴一笑,“我叫燕赤霞。至於你身邊這位,就是你們要等的傅尚書了。”
經過一番解釋,眾人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原委。當傅家姐妹得知,自己那早已被認定為病故的表姐,竟是被妖魔所害,淪為孤魂野鬼,又幸得燕赤霞這等高人所救,才得以重修鬼道時,無不對燕赤霞感激涕零,同時對那未知的妖魔,充滿了刻骨的仇恨。
“燕大俠!”傅清風對著燕赤霞盈盈一拜,“您既知我父蒙冤,可知曉這背後的真正元凶,究竟是誰?”
燕赤霞灌了一口酒,眼神變得銳利起來:“元凶?嗬嗬,你們以為,單憑幾個朝中奸臣,就能扳倒一位戰功赫赫的兵部尚書嗎?”
他看著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真正要害傅尚書的,是當今聖上最信任的護國法丈——普渡慈航!”
“國師?”眾人皆是大驚。
“那不是國師,是妖僧!”燕赤霞冷笑道,“不,說它是妖僧,都抬舉它了。它的本體,是一條修行了數千年的蜈蚣精!它蠱惑君王,殘害忠良,吞噬朝臣的精魂,為的,便是竊取我朝國運,助它自己……化龍!”
“什麼?!”
這個驚天秘聞,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頭皮發麻,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就在眾人商議該如何營救傅天仇,並揭露這妖僧真麵目之時,整個山莊,突然劇烈地晃動了起來!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