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豬似乎也被人群的攻擊激怒,轉頭又衝向離它最近的二叔雲仲。
“小心!”小嬸李氏情急之下將手裡的木盆狠狠砸過去,哐當一聲砸在野豬背上,隻讓它頓了一下。
混亂中,野豬的蹄子踩翻了堆在牆角的木柴堆,倒塌的木頭又砸傷了小叔雲季的胳膊。
那頭狂暴的野豬在院子裡瘋狂肆虐了幾分鐘,掀翻了雞籠幾隻雞被踩得血肉模糊),拱塌了柴火垛,直到小叔雲季情急之下用火鉗點燃了一個草堆,猛然燃起的火焰和濃煙才終於嚇住了這頭野獸。
野豬發出一聲驚懼的嚎叫,猛地轉身,從來時撞開的豁口處,帶著一身泥汙,驚惶地衝向了山野,消失在暮色漸濃的林中。
院內留下的,是一片狼藉和死寂後的哀嚎:
雲柏雲初爹)右腿骨折,傷情嚴重,正躺在泥地裡發出痛苦的呻吟,汗水混著泥土,臉色慘白。
二叔雲仲躲避時扭傷了腰背,艱難地支撐著身體。
小叔雲季手臂被砸傷,一片青紫腫脹,鮮血順著指縫滴落。
二嬸吳氏驚嚇過度,崴了腳,坐在地上哆嗦。
趙氏奶奶)因為衝擊摔倒在地,手肘擦破了一大片,血流不止。
小嬸李氏臉頰被飛濺的碎木劃了一道口子。
還有幾個孩子的哭聲。
院內院牆倒塌了一大片,晾曬的糧食被糟蹋踐踏,水桶、農具散落一地,一片泥濘混亂。幾隻死雞的慘狀更是觸目驚心。
屋內,繈褓中的小雲初似乎終於被這巨大的混亂和父親的慘叫聲驚擾,哇哇地哭了起來。這哭聲,在突然沉寂下來的廢墟中,顯得格外刺耳和……不詳。
哭聲傳出院外,清晰地落在聞聲趕來的左鄰右舍耳中。
大家看著這煉獄般的場景:倒塌的牆垣、痛苦的傷者、繈褓中啼哭的女嬰,再聯想到傍晚林家產房外那頭乖順吃草的母羊,那奇妙的“錦鯉入夢”……
“天爺啊……”
“剛生下來就……”
“撞塌牆!傷這麼多人!”
“哎呦,這雲家大丫頭……怕不是……”
竊竊私語如寒風般刮進院裡幸存者的耳朵裡,夾雜著難以言說的震驚、恐懼和一絲隱晦的猜疑。
那“掃把星”的名號,像是一片沉重的陰雲,在這片剛剛遭受重創的土地上空,無聲地聚攏起來。
懷抱著啼哭的女兒,王氏看著院子裡慘痛的景象,看著丈夫扭曲的腿,聽著屋外零星的、難以入耳的議論,眼中剛剛生育的喜悅被無邊無際的恐懼和茫然取代。
雲初想到書中的描寫,心中冷心一聲,有她在,這野豬就是他們家加餐的食物。
雲初悄無聲息的放出了一隻火鐵飛蟻,在半盞茶後,野豬出現了。
在撞到雲家院牆前,火鐵飛蟻神識絞殺,野豬剛碰到雲家土胚院牆,就轟然倒地。
聽到動靜的二叔雲仲和小叔雲季倆人打開院門,去查看。
等看到是一頭幾百斤重的大野豬,倆人都愣住了。
但是下一息,二叔雲仲就回過神了,連忙道:“快把野豬拖進家。”不能夠讓其他村民看見了。
回過神的小叔雲季,連忙去叫來家中其他人,一家人悄無聲息的把野豬抬進了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