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台詞根本不在劇本上!
他低沉的話語像羽毛刮撓著心尖最敏感的地方,那句“試試看?”帶著蠱惑人心的意味,讓她渾身都繃緊了。
她慌亂地抬眼,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瞳仁裡——那裡麵不再是純粹的戲中人,那份專注太過真實,灼熱得幾乎要將她點燃。
她條件反射地想向後退縮,身體剛微微一仰。
就在這時,池景辰做出了一個更“越界”的動作。
仿佛完全是出於對戲節奏的自然反應,又仿佛是對她本能退縮的捕捉,他修長有力的手臂極其自然地向前探出。
他不是直接觸碰她,目標卻是她因為身體後仰而滑落至沙發邊緣的薄毯。
“小心點。”他的聲音放得極輕極緩,帶著一點不易察覺的親昵。然而,他的指尖,並沒有精準地落在毯子上。
那隻骨節分明的手,帶著男性特有的溫熱和微微的乾燥感,在探向毯子的過程中,“無意”地、極其短暫地擦過了雲初擱在身側沙發上的手背肌膚。
一觸即離,快得像一道微弱的電流竄過。
“轟——!”
雲初整個人如同被這突如其來的碰觸點燃了,血液瞬間衝上頭頂。
那片原本就紅得嚇人的皮膚迅速蔓延開來,從臉頰、耳朵、脖頸,甚至連露在外麵的鎖骨都染上了晚霞般熱烈的顏色。
她猛地瑟縮了一下,手瞬間像被燙到般蜷縮起來,藏在身側,心跳如密集的鼓點瘋狂擂動,幾乎要衝出胸腔。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燒了起來,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蒸蝦,熱氣騰騰,頭暈目眩。
池景辰的手指在空中停頓了半秒,似乎才“發現”拿錯了目標,從容而流暢地轉而去拾起滑落的薄毯。
他將毯子放到她旁邊的位置,動作自然得無可挑剔,仿佛剛才那微小到忽略不計的“意外”真的隻是意外。
但他的眼底,那片冰湖下的熾熱卻並未退去,反而因為這小小的觸碰和她劇烈得無法掩飾的反應,燃燒得更旺,流露出一絲真實的、被取悅的滿足。
他像是欣賞著一幅傑作般,目光在她通紅的肌膚上流連不去,唇角勾起一個極其微小的、唯有他自己才懂的弧度。
“對,就是這樣。”他重新開口,聲音裡那股屬於角色的探究依舊在,但更深處仿佛揉進了一絲隱秘的鼓勵,仿佛在肯定她此刻真實的反應,“真實的……局促,害羞。”
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眼神專注地描繪著她閃躲的視線和微微顫抖的唇瓣,“……比劇本上寫得更打動人。”
他將目光重新落回劇本,指節分明的手指在紙張上點了點,恰好指著下一行需要她念的台詞:“繼續?這句,試著找到剛才那種……真實的慌亂感。”
雲初的腦子還是一片空白,血液在耳畔轟鳴。
他的觸碰殘留的溫熱感像烙印一樣留在手背,他的話語——那句“比劇本更打動人”——像輕柔的羽毛掃過心尖,讓她心尖發麻,癢得想蜷縮起來。
她覺得自己像個被池景辰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提線木偶,被他用“對戲”這個正當的名義,一點一點引導著陷入他自己編織的曖昧迷網,而這張網的中心,恰恰是他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瘋狂的心跳,視線試圖聚焦在劇本上密密麻麻的黑色字體上,可那些字跡在她眼中模糊晃動,怎麼也進不到腦子裡。
她的手心因為緊張而汗濕了。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念什麼,隻知道自己的聲音軟得像水,帶著尚未褪儘的、真實的微顫和羞澀,磕磕絆絆地念著本該屬於另一個角色的台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