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裡很安靜,隻有洗衣機轉動的輕微聲響,像在哼著搖籃曲。
——
第二天卯時,天剛蒙蒙亮。
蘇淺淺被窗外的雞叫聲吵醒,意念一動,回到了古代的西廂房。
她打開衣櫃,拿出洗乾淨又烘乾的粗布夾襖穿上——
衣服被洗衣機洗得柔軟,還帶著淡淡的香味,比之前舒服多了。
她輕手輕腳走出房間,看到蘇二郎正蹲在灶房門口打哈欠,眼睛腫得像核桃。
“你起這麼早乾啥?”蘇二郎看到她,語氣裡還帶著點警惕,卻沒像以前那樣罵她。
“去鎮上給爹買藥。”
蘇淺淺沒多跟他廢話,走到炕邊看了看蘇長根——
爹還在睡,臉色比昨晚好多了,呼吸也平穩。
她悄悄把一碗靈泉水放在炕邊的矮桌上,心裡想:【爹醒了就能喝,靈泉能加速傷口愈合,比鎮上的傷藥管用十倍。】
蘇長根其實已經醒了,聽到女兒的心聲,嘴角悄悄勾起一抹笑——
這丫頭變了後,總是偷偷為他著想。
蘇淺淺背上背簍(裡麵放著用布包好的五隻野兔,是從空間裡弄出來的),又把化妝鏡藏在懷裡,跟蘇二郎叮囑:
“看好爹,彆讓他亂動腿,我中午就回來。”
說完,就快步走出了院子。
李家村到柳洋鎮有十裡路,蘇淺淺走得很慢——
264斤的體重讓她走幾步就喘,幸好靈泉增強了體力,不然她根本撐不下來。
走了一個時辰,終於看到了柳洋鎮的城門——
青灰色的城牆,門口有兩個衙役在盤查,進城的人大多是挑著擔子的農戶,臉上都帶著菜色(旱災鬨的)。
蘇淺淺跟著人流進城,街上很熱鬨,賣包子的、打鐵的、吆喝著賣布的,聲音此起彼伏。
她沒心思逛,直接往鎮東頭的“悅來酒樓”走——
那裡是鎮上最大的酒樓,收野味的價格最高。
剛走到酒樓門口,就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春花,你等著,等我考上舉人,就把你娶回家做舉人夫人,到時候讓你穿金戴銀,再也不用受苦!”
蘇淺淺腳步一頓,抬頭看去——
酒樓門口的柳樹下,站著個穿著青布長衫的年輕男人,麵白無須,手裡搖著把折扇,正是渣秀才陳誌遠。
他身邊站著個穿著粉色布裙的姑娘,梳著雙丫髻,臉上擦著胭脂,正是李村“村花“劉春花。
劉春花嬌滴滴地靠在陳誌遠懷裡,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誌遠哥,你可不能騙我,蘇淺淺那個肥婆還欠你銀子呢,你可彆再跟她來往了。”
“你放心~”陳誌遠嗤笑一聲,眼神裡滿是不屑:
“那肥婆又醜又蠢,我怎麼會跟她來往?要不是她傻,肯把家裡的糧和銀子都給我,我早就懶得理她了。現在她懷了野種,正好,省得我再找借口跟她斷了。”
蘇淺淺聽得火氣直往上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