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此同時,千裡之外。
寒玉寺坐落在京城西郊的玉泉山上,寺內青磚灰瓦,古柏參天,香火鼎盛。
後院的禪房裡,一個穿著月白僧袍的青年正坐在蒲團上,手裡撚著一串佛珠。
墨發輕垂,臉上戴著一個銀色的麵具,隻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眸,和線條優美的下頜線——
正是宋宴遲,法號玉玄。
禪房裡靜得能聽到佛珠碰撞的“嗒嗒”聲,一個穿著黑色勁裝的黑衣人跪在地上,頭埋得低低的:
“尊上,夜刹飛鴿傳書回來,查過了四個月前,在柳洋鎮李家村後山附近,確實有一個胖姑娘失蹤過一夜,第二天早上才回村。”
宋宴遲撚佛珠的手頓了頓,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知道那姑娘叫什麼名字嗎?長什麼樣?”
“夜刹飛鴿傳書回來,說問過村裡的人,那姑娘叫蘇淺淺,是李家村蘇長根的女兒。”
黑衣人連忙回道,“聽說她長得又胖又醜,以前還追著村裡的秀才跑,名聲不太好。不過昨天撞牆後好像變了,敢跟村裡的人吵架,還去鎮上買了不少東西。”
“蘇淺淺……”
宋宴遲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佛珠,“她身上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標記?比如……一塊斷玉?”
“這……夜刹沒說。”
黑衣人愣了愣,連忙補充道,“屬下去查!一定把所有細節都查清楚!”
“不用了。”
宋宴遲抬手阻止了他,眼眸裡閃過一絲冷光,“你去把柳洋鎮的地圖拿來,再準備一下,三日後,我要親自去一趟李家村。”
黑衣人愣了愣,連忙應道:“是!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他起身快步走出禪房,輕輕帶上門。
禪房裡又恢複了寂靜。
宋宴遲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麵具,腦海裡卻浮現出四個月前的那一夜——
漫天星光下,那個模糊的胖姑娘的身影,還有事後他留在她身邊的那半塊斷玉。
“蘇淺淺……”
他又低聲念了一遍這個名字,眼眸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如果是你……”
他不敢再想下去,手指猛地攥緊佛珠,指節泛白。
窗外的夕陽透過窗欞,灑在他身上,卻沒能讓他身上的清冷氣息減少半分。
……
而此時的蘇淺淺正和蘇二郎把東西扛進家裡。
推開破舊的木門,就看到蘇長根正坐在院子裡的小板凳上,手裡拿著一根木棍,在地上畫著什麼。
看到他們回來,蘇長根連忙站起來,拄拐杖走過來,想幫蘇淺淺卸背簍:
“淺淺,你可算回來了!買這麼多東西,累壞了吧?”
“爹,我沒事。”
蘇淺淺笑著躲開,自己把背簍卸下來,“您腿不好,彆亂動。我買了肉包子,您先吃一個墊墊肚子,我去給您熬排骨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