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來酒樓的小二早等在老攤位旁,見他們來,顛顛跑過來:
“蘇姑娘,蘇大叔,蘇小哥!王掌櫃催了好幾遍了!”
他接過裝著二百串魔鬼麻辣的食盒,又塞給蘇淺淺一小塊碎銀子:
“這是定金,明天的貨還按這個數留著!”
蘇淺淺剛把攤位支起來,就圍過來一群人。
“給我來五串豬舌頭!”
“十串鹵豆腐,多澆點汁!”
排隊的隊伍從攤位前繞了個彎,老客帶新客,新客好奇湊熱鬨,連旁邊賣布料的張掌櫃都探頭:
“蘇姑娘,給我來兩串五香的,配著酒喝!”
蘇淺淺正忙著切鹵豬耳,忽然聽見一陣嬌縱的嗬斥:“這是什麼臟東西?一股子怪味!”
聲音尖得刺耳,排隊的人都愣住了。
隻見一個穿粉色羅裙的姑娘站在攤位前,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手裡的團扇捂著鼻子,眉眼間滿是嫌惡。
她肌膚雪白,發髻上插著珠釵,一看就是富貴人家的小姐。
“這不是豬下水嗎?”
粉裙姑娘瞥了眼攤上的鹵味,又上下打量蘇淺淺,嘴角勾起嘲諷:
“我當是什麼山珍海味,原來是窮人才吃的臟東西。”
她身邊的丫鬟立馬附和:“就是!小姐,咱們快走吧,免得沾了晦氣!”
蘇淺淺手裡的竹刀頓了頓,沒說話。
粉裙姑娘卻得寸進尺,眼睛掃過蘇淺淺的小腹,聲音更大了:
“喲,這不是李家村那個追著秀才跑的蠢貨嗎?聽說懷了野男人的種,怎麼?現在靠賣豬下水過活了?真是丟人現眼!”
這話一出,排隊的人都變了臉色。
趙金花的遠房侄子就站在隊裡,忍不住喊:“這位小姐,話可不能亂說!蘇姑娘的鹵味乾淨又好吃,比你家的飯菜香多了!”
“你算什麼東西?也配插嘴?”
粉裙姑娘瞪過去,又轉向蘇淺淺,眼神像淬了毒,“胖得像頭豬,還懷了野種,我看你連豬下水都不如!”
“啪!”
清脆的巴掌聲響徹街道。
粉裙姑娘被打得偏過頭,臉上瞬間起了個紅印。
她懵了,捂著臉頰瞪大眼睛:“你、你敢打我?”
蘇淺淺甩了甩手,眼神冷得像冰:“你罵一句,我打一巴掌。再敢罵一句,我還敢打。”
她心裡想著:【老娘在現代混武館的時候,這種刁蠻千金見多了,不打一頓不知道天高地厚。】
“你找死!”
粉裙姑娘氣得發抖,指著蘇淺淺喊,“給我打!把她的攤子砸了!”
兩個丫鬟剛要上前,就被蘇二郎攔住。
他雖然緊張得手心冒汗,卻梗著脖子喊:“不許欺負我妹!”
蘇長根也放下手裡的活,擋在蘇淺淺身前,後背挺得筆直。
粉裙姑娘見沒人動,又想罵,剛張開嘴,蘇淺淺揚手就要再打。
她嚇得往後一躲,眼淚湧了出來:“你等著!我爹是知府大人!我讓他把你抓起來浸豬籠!”
說完,帶著丫鬟哭哭啼啼地跑了。
周圍的人都看呆了,半晌才有人鼓掌:“打得好!這楊小姐在鎮上橫行霸道慣了,早該有人治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