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的聲音落下,隨後便見李如光的馬車附近出現數十個身披戰甲的折衝營士卒,硬生生攔住了他左右前後逃跑的道路。
弓弩雖未上弦,但那冰冷的眼神已足以說明一切。李如光的心瞬間沉到了穀底。
本想著過來看個許陽的笑話,沒想到卻是把自己給搭上了。
無奈之下,李如光隻能強壓著心中的恐懼,從馬車之內走出。
李如光挺著胸膛儘量裝作一副自己並不害怕的樣子。
但是走在馬幫眾人的屍林之中,雙腿仍然是忍不住打顫。
“許大人,彆來無恙啊。”
許陽一邊擦拭刀上的鮮血一邊開口戲謔的問道。
“李校尉今日該在軍營才對,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許陽的聲音淡漠,但是卻帶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肅殺之氣。
李如光被嚇得一滯,但是臉上依舊是風輕雲淡的說道。
“聽聞馬幫眾人異動,卑職身為陽關縣領兵校尉,自然是要跟過來看看的。”
許陽聞言冷笑一聲。
“那李校尉都看到什麼了?”
李如光被許陽的目光刺得心頭一慌,硬著頭皮道。
“大人,此舉實在是不妥。”
“縱然馬幫有罪,也當交由縣衙審訊,明正典刑!”
“您如此濫殺,與屠夫何異?”
“這些人中,焉知沒有被脅迫的無辜者?大人此舉,置國法於何地?!”
李如光此刻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妄圖用‘國法’來向許陽施壓。
許陽聞言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
“無辜之輩?”
“我且問李校尉,誰家無辜之輩的良民,會手持利刃,聚眾上千,圍攻朝廷命官?”
“又是哪家的‘被脅迫’者,會強占軍田,放貸逼命,販賣民女?!”
許陽的聲音越來越高,殺氣也越來越盛。
“你口口聲聲國法,那本將問你,馬幫在此地為惡多年,強占軍產,禍害鄉裡,你身為陽關校尉,駐守此地,是眼瞎了,還是耳聾了?!”
“亦或是........你本就與他們,蛇鼠一窩,同流合汙?!”
許陽提刀一步一步向著李如光逼近,那腳步宛如死神逼近一般,每一步都踩在了李如光的心頭。
李如光被許陽步步緊逼的氣勢駭得連連後退,腳下被一具屍體絆倒,“噗通”一聲,竟直接癱軟在地,狼狽不堪。
鮮血瞬間染紅了他身上名貴的錦繡衣袍。
“什麼意思!你莫要血口噴人!”
望著許陽臉上冰冷的表情,李如光當真是後悔過來看熱鬨。
本來對於他而言無論今日火並到底是什麼結果都可以接受,而自己偏偏犯賤要過來看看一看許陽的狼狽模樣。
這下可好,看著許陽那宛如殺神的模樣,恐怕自己也是要交代在此處。
心中強烈的恐懼,讓李如光骨子裡世家大族公子的懦弱展現而出,他本就不過是一個花花公子而已,麵對許陽這種從屍山血海之中拚殺出來的狠人,氣勢上就先矮了一截。
內心的恐懼讓李如光也是顧不得這麼多了,他指著許陽色厲內荏的開口道。
“許陽!你不要猖狂!我乃遼州李家嫡係子弟!我叔父乃是遼州司馬!你敢動我一根汗毛,我李家必與你不死不休!朝廷也饒不了你!”
聽著這句話,許陽覺得自己耳朵都要起老繭了。
總有些傻子看不清眼前的狀況,事到如今竟然還想著用家族權勢和朝廷官威壓垮許陽。
而就在李如光聲音落下的一瞬間,許陽的腦海之中響起係統冰冷的聲音。
“叮咚!恭喜宿主觸發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