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方震癱軟在地,胸骨塌陷,口鼻溢血,隻有出地氣沒有進地氣,顯然已是重傷垂危,再無絲毫反抗能力。
難以想象這樣一位一夜之間能連殺五十餘人,逼得遼州江湖七十二位高手圍殺,最後還能全身而退的狠人,就這樣被許陽三拳兩腳直接打得差點死了!?
本來打算是看好戲的李晟瞬間呆愣在原地,許陽一個眼神投過去,刹那間李晟雙腿一軟整個人癱在地上,臉上原本的怨毒和快意此刻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無儘的恐懼。
麵對許陽淩厲的眼神,李晟根本頭都不敢抬起來。
而此刻李弘的臉色同樣鐵青,陰沉的更是能滴出水來。
他目光死死地盯著許陽,心中不由的升起一絲的忌憚!
他想過許陽強,但是沒想過許陽竟然強得如此離譜!
方震是什麼實力他最清楚,如若不然當初也不會冒著風險將他保下來。
但是而今這個自己最依仗的護衛,竟然被許陽徹底打廢,此舉無異於當眾狠狠扇了他一記耳光!
靈堂之中,許陽仿佛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般,他看都沒看門外生死不知的劉震,目光如同冰冷的探照燈,在靈堂掃視,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躲在一旁的縣令張明遠身上。
許陽聲音平淡。
“王虎。”
王虎聲如洪鐘,大步上前。
“末將在!”
“將門外那凶徒,拿下。”
“得令!”
王虎沒有任何猶豫,帶著兩名如狼似虎的親兵衝出靈堂。
隨後如同老鷹抓小雞一般,將癱軟如泥,昏迷不醒的方震粗暴地拖了起來,用鐵鏈牢牢捆縛。
做完這一切之後,許陽方才上前伸手將躲在角落位置的張明遠一把揪出。
此刻靈堂中央,張明遠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宛如一隻落了水的鵪鶉一樣,麵如土色,渾身抖若篩糠哪裡還有半點一縣之長的樣子。
這其實也著實是不怪張明遠,實在是許陽表現的太過殘暴了。
許陽的聲音不高,卻帶著千鈞重壓對著張明遠開口道。
“縣令大人!”
張明遠嚇得一個激靈,差點癱軟在地,好在是被許陽扶了一把才不至於太過難看,聽聞許陽的聲音,張明遠躬身到幾乎要對折。
“許......許將軍有何吩咐?”
許陽指了指被王虎像拖死狗一樣拖著的方震,語氣森然道。
“據剛才在場眾人所言,此人手上沾滿鮮血,該是朝廷在逃之重犯!”
“而今更是在靈堂這等肅穆之地,手持利刃,行凶刺殺本官!”
“眾目睽睽,證據確鑿!”
“張縣令,你身為陽關父母官,執掌一地刑名,按《大胤律》,此等凶頑,該當如何處置?”
許陽聲音落下,張明遠頓時額頭之上冷汗如同瀑布般淌下,後背瞬間濕透。
他感覺兩道目光如同實質的刀鋒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一道來自麵前殺氣未消的許陽,另一道,則來自臉色鐵青,眼神陰鷙的司馬李弘!
此刻的張明遠被夾在中間,隻覺得左右兩側都是萬丈懸崖。
抓了方震那便是得罪了司馬大人,那他這個縣令也算是到頭了。
但是不抓方震那就是得罪了眼前這個殺神,恐怕自己都等不到明天的太陽。
畢竟眼下這靈堂之內可就擺著一個不聽話之人的下場。
“縣令大人!”
許陽的聲音再次響起,此刻在張明遠的耳中就如同魔音一般。
“許.....許將軍。”
張明遠聲音結巴,有些不知所措。
“莫非,縣令大人是覺得此人無罪!?還是覺得今日下官該血灑當場才對?”
許陽的聲音帶著森然的寒意,這話就是最後的通牒。
一旁的李弘負手而立看似平靜,但是眼神卻是死死盯在張明遠的身上。
“我....我....”
張明遠一時間隻覺得手腳發麻,若非現在還被許陽捏在手中,恐怕早已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