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的小桌邊,剛才被張黑子嚇倒的侍女已經重新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的站在許陽身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畢竟許陽得罪了宋玉公子,若是自己也被遷怒日後在這瀟湘館的日子定然不好受。
正當侍女進退維穀的時候,許陽平靜的聲音傳來。
“你叫什麼名字?”
侍女聞言一愣,隨後確定眼前的公子是在詢問自己之後,方才低頭開口道。
“我叫靈瑤。”
許陽扭頭看了一眼,這靈瑤莫約十六七歲,雖然算不得絕美之輩,但勝在未曾沾染青樓的胭脂氣。
此事因張黑子而起,自己這個做大哥的自然也要幫忙善後,於是繼續開口問道。
“你可會寫字?”
靈瑤聞言一愣,雖不明白許陽話語之中的意思,但是也是老實回道。
“會寫。”
許陽聞言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指著自己身旁說道。
“鋪好筆墨紙硯,我說你寫。”
靈瑤聞言也是立刻按照許陽的交代去辦。
瀟湘館內傳來一陣絲竹之聲,許陽不急不緩的跟著節奏打起了拍子。
一旁早已準備就緒的靈瑤看著中央高台之上一炷香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燃燒,而後有些著急的問道。
“公子還不落筆嗎?”
許陽眼皮都未曾抬起的說道。
“時間尚早,不著急。”
一旁的周安民和張黑子也是一副平靜的樣子,對於許陽他們有一種近乎著迷的信任。
靈瑤見狀隻覺得許陽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於是強忍著心中對張黑子的恐懼開口道。
“這位公子想必不是薊州人吧,恐怕您有所不知,這宋玉公子才學斐然,在詩詞一道之上的造詣更是堪稱薊州之最。”
“其寫下的詩詞曾經入選過大胤文集百句之中,薊州文壇大儒曾評價宋玉公子文通古今,詩詞無雙。”
聞聽靈瑤此言,許陽依舊沒有抬頭似乎沉醉在了音樂之中,靈瑤見狀剛想開口再勸,然而許陽卻是自信道。
“今日有我在,那他就奪不得這詩魁之位。”
聞聽此言靈瑤啞然,正當此時一道清脆的驚呼聲響起。
“宋玉公子交詩。”
話音落下,一人捧著一張上好的宣紙向著中央高台而去。
等待已久的龜公當即接過,隨後急匆匆的送往高台側麵的房間而去。
周圍人見狀紛紛開口驚呼道。
“半炷香就寫完了?宋公子不愧是被譽為詩詞無雙的才子!”
“對啊!此等文采我等隻能望其項背。”
雅間之內宋玉輕搖折扇,餘光透過屏風縫隙望向還在閉眼假寐的許陽,而後冷冷道。
“此等狂妄之輩,今日本公子定然讓他知道人與人之間的差距宛如鴻溝一般不可跨越!”
周圍人聞言皆是誇讚道。
“宋公子詩詞之妙,我等難以企及!”
“這無名小輩,不過是仗著有幾分勇武罷了,不足為懼。”
周圍的喝彩聲不停,宋玉的臉上也是露出一絲的自得。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廳之內八成文士已經交卷,唯有許陽依舊不急不躁。
一炷香已經燃燒到底,靈瑤無奈看來眼前這人真的隻是一個胸無點墨的狂徒罷了。
正當靈瑤打算收拾筆墨準備的時候,許陽的忽然開口道。
“寫!”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