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沒什麼文化,不知道鴻門宴的典故,但是心裡猜的差不多是那樣。
如今聽到,跟自己真沒啥關係,他也就放鬆下來,打開天窗說亮話。
“老楊叔,你也知道,王長貴他們我可惹不起,你要是想讓我指正他們,我真沒那個本事。”
田老四看著楊書記,誠懇的說:“我們一家子要想繼續在四隊討生活,就不能得罪王長貴,他那幾個兒子厲害著呢!”
“我知道,你放心,沒有讓你出頭的意思。”
楊書記連忙安慰田老四:“如果真確定是他乾的,我們肯定找公社的人過來,當麵抓他的現行!”
“現在的問題是,我們也不確定到底是不是他做了手腳?如果不是的話,帶著公社的人興師動眾貿然過去,那不成冤枉人了嗎?”
田老四恍然大悟:“我懂了老楊叔,你想讓我幫你查查唄?”
“對嘍!”楊書記哈哈一笑:“總算是跟你說明白了。”
“你回去之後假裝不經意,上他們豬圈旁邊轉兩圈,看看有沒有我們生產隊的小豬仔。”
“一會,我讓會計把我們生產隊的記號給你,你對比一下就知道了。”
“如果有,那我們就有底氣了,能直接報告給公社,找王長貴的麻煩!”
“你看行不?”
“放心!彆的事我不一定能乾,但是這個事絕對沒問題!”田老四一拍胸脯,保證說:“這種小事,老楊叔還給我擺一桌子菜,太破費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正事說完了,接下來大家就吃吃喝喝,又喝了點酒。
下午一點多,會計一看表:“糟了!”
“老四,我得趕緊送你回去了!”
“都一點多了,再不走天黑了!”
現在天黑的很早,不到下午四點就擦黑了。
會計送田老四過去,自己還得騎車子回來呢,這一來一回,不知不覺兩個多小時就過去了,而且還不一定來得及。
要是等到再晚一點,黑天走夜路,那可就太危險了。
萬一路滑摔倒了起不來,這天寒地凍的過去一晚上,第二天被人發現的時候,恐怕都已經凍僵了。
這可不是害人聽聞,之前生產隊就有個有酒蒙子是這樣死的。
晚上多喝了一點,一不小心打個滑摔倒在地上,而且還是在生產隊裡麵,借著酒勁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早晨被人發現的時候,都已經凍死了。
不僅僅是他們生產隊,周圍的各個生產隊都聽說過類似的事情。
有一些還是南方過來的知青,不知道這邊的天到底有多可怕,加上年輕人衝動,一個不小心,就凍死在外麵了。
就是因為怕出這樣的事情,所以會計才格外的著急。
田老四也清醒過來,搖晃著腦袋要和會計出門。
趙水生他們見田老四連外套都沒拿,就知道他喝的都有點懵了,連忙幫他披上外套,送上自行車,再三囑咐他們路上小心,這才讓他們離去。
回去之後,大家都在桌子旁邊醒了醒酒,楊書記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哎喲?準備好的五塊錢,都沒用上!你說這事鬨的。”
趙大山嗬嗬笑道:“這是好事啊,省下五塊錢來!”
趙水生也有點沒想到,田老四答應的這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