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今天的第一課，就從處理這條魚開始。”
李麗質好奇地湊過去，隻見盆裡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鯉魚正在甩著尾巴，濺起一片片水花。
她伸出手指，想碰一下，又被魚猛地一甩尾嚇得縮了回來。
她抬起頭，眼神裡充滿了無助。
“夫君，這個……它還在動呢，要怎麼下手啊？”
程處輝清了清嗓子，決定先用理論知識把她勸退。
他背著手，裝出一副大廚的派頭，開始羅裡吧嗦地講解起來。
“首先，殺魚之前，你要對這條即將為你獻出生命的魚，抱有足夠的敬畏之心。”
“心中默念，罪過罪過。”
“然後，左手要穩、準、狠地按住魚頭後麵的位置，右手拿起刀背。”
“注意，是刀背，對著它的後腦勺，哐地一下，給它一個痛快，這叫物理超度。”
“接下來是刮鱗，要逆著魚鱗的方向刮，力道要均勻，不然魚皮容易破……”
“然後是開膛破肚，取出內臟，尤其是魚膽，千萬不能弄破，不然整條魚就苦了……”
程處輝說得唾沫橫飛，而李麗質的眼神，則從最初的好奇，最後變成了呆滯。
她的大腦已經完全宕機了。
程處輝看著她那呆萌的樣子，心裡暗笑，知道自己的計劃成功了一半。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裝作很為難地提議道。
“要不……這樣吧？理論知識你可能一時半會兒吸收不了。”
“我先親手給你演示一遍，你在一旁仔細觀摩學習，掌握了核心要領之後，再親自動手。”
“正所謂，理論是實踐的基礎嘛，你看如何？”
李麗質歪著腦袋，似乎在認真思考程處輝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過了幾秒，她用力地點了點頭。
“嗯……也好。”
“那你先做，我看著。”
計劃通！
程處輝心中得意，拿起旁邊專門用來處理魚的刀。
手起刀落，啪的一聲悶響，那條還在活蹦亂跳的大鯉魚瞬間就沒了動靜。
李麗質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
“夫君，它……它……”
“它已經為我們的午餐英勇獻身了。”
程處輝麵不改色，一邊快速地刮著魚鱗，一邊繼續他的教學。
“看，刮鱗要逆著來，這樣才乾淨。”
刷刷刷的聲音響起，魚鱗紛飛。
李麗質的臉色肉眼可見地白了一分。
緊接著，程處輝手腕一轉，鋒利的刀刃劃開魚腹。
“開膛的時候，刀口要淺，千萬彆把魚膽弄破了，不然神仙難救。”
他精準地將內臟一一取出。
特彆是那個碧綠色的魚膽，被他小心翼翼地挑出，扔到一旁的垃圾桶裡。
整個過程，乾淨利落。
但在李麗質眼中，這簡直就是一場血腥的屠殺。
她的臉色從煞白轉為鐵青。
程處輝偷瞄了她一眼，心裡的算盤打得劈啪響。
成了！
這下總該放棄了吧？
然而，午飯時分，當一道香氣撲鼻的糖醋鯉魚端上桌時，情況發生了驚天逆轉。
那魚被炸得外酥裡嫩，澆上橙紅色的糖醋汁，點綴著青豆和鬆子，賣相極佳。
“來，嘗嘗你夫君我的手藝。”
程處輝夾了一塊最嫩的魚腹肉，細心地剔掉魚刺，放進李麗質的碗裡。
李麗質看著碗裡的魚肉，小臉皺成一團，有些抗拒。
“怎麼？被嚇到了？”
程處輝調侃道。
“剛才還說要學，現在連吃都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