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死死地盯住程處輝。
他一字一頓地問道：
“處輝，朕問你，這東西……你造了多少？”
程咬金他們幾個老將雖然退開了幾步，但耳朵都豎得尖尖的，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都清楚，李世民這個問題背後，藏著多大的分量。
這已經不是打獵不打獵的事了。
這玩意兒要是數量一多，那整個天下的格局，都得被掀個底朝天！
程處輝卻像是沒感受到那股壓力似的，表情輕鬆。
他坦然地迎著李世民的目光，回答得乾脆利落。
“回陛下，就這一把。”
“獨一份，孤品，典藏限量款。”
聽到這個回答，李世民緊繃的身體明顯鬆弛了些許，但眉頭依舊緊鎖。
“隻有一把？”
他又追問了一句，似乎要確認清楚。
“那……除了你，還有誰會造？”
程處輝搖了搖頭，臉上帶著幾分無奈。
“陛下，您可彆鬨。”
“這玩意兒精細著呢，就我這三腳貓的工匠手藝，哪能隨便造？”
“這東西的製造難度，比造一百架床弩還高。”
“您放心，這技術目前就我一個人知道，絕無外傳。”
程處輝頓了頓，語氣變得嚴肅起來。
“臣也明白這東西的厲害，如果控製不當，流傳出去，那絕對是天大的禍事。”
“所以，臣向您保證，就算以後要造，也必定是在大唐的絕對掌控之下。”
“在長安城裡，在您的眼皮子底下造。”
“絕不會讓它有任何流落到外人手裡的可能！”
這番話擲地有聲。
李世民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那股壓在心頭的沉重感，終於消散了大半。
他信程處輝。
這小子雖然平時看著不著調，但在大是大非上，拎得比誰都清。
“好，朕信你。”
李世民點了點頭。
緊接著，他的目光再次被那支造型奇特的散彈槍吸引，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拿來，讓朕瞧瞧。”
他伸出手，就想把槍接過去。
“哎哎哎，等等陛下！”
程處輝趕緊把槍往後一縮，動作麻利地打開了槍膛，從裡麵退出一顆黃澄澄的子彈。
然後又在槍身上某個地方“哢噠”撥弄了一下。
“陛下，這叫上保險，安全第一。”
他一臉嚴肅地叮囑道：
“記住，哪怕是沒裝子彈的空槍，也絕對，絕對不能拿槍口對著人。”
“這是玩槍的第一鐵律，不然容易友儘，甚至白發人送黑發人。”
李世民被他這副小大人教訓長輩的模樣氣樂了。
“你小子，還教訓起朕來了？”
嘴上雖然這麼說，但他還是把程處輝的話牢牢記在了心裡。
程處輝這才放心地將槍遞了過去。
順手還把剛剛退出來的那顆子彈，和另一顆備用子彈一起放在了李世民的手心。
“陛下，這寶貝疙瘩您先彆急著要。”
“讓我先爽兩天，過兩天玩膩了，就連槍帶這兩顆子彈，一起孝敬您。”
李世民：“……”
他堂堂大唐天子，竟然被個小子當成等著玩彆人舊玩具的小孩了？
不過，當他的目光落在手心那兩顆做工精良的子彈上時，所有的不快都煙消雲散了。
那子彈入手微沉，銅殼在陽光下閃著金色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