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屍檢這塊兒,他也精通?!
“略懂,看過一些屍檢的書籍。”
“哦,這樣……”李國祥點點頭,原來隻是略懂,他就放心了。
來到了法醫中心。
負責此案的法醫老劉,是個五十多歲的老法醫,頭發稀疏,眼窩深陷,一看就是連續熬了好幾個大夜。
看到李國祥領著一個年輕人進來,身後還跟過來一幫人,老劉有些意外。
“李隊,你們這是?”
“來幫你們唄,這起案子沒其他突破口,隻能死磕屍體了,不是常說,屍體會說話麼。”
幫忙?
老劉內心嗬嗬,你們哪個懂屍檢?
是催命鬼來討債的還差不多。
老劉把目光停留在陸誠的帥臉上,問道:“咦,生麵孔啊,你們隊裡來實習生了?”
普遍來講,顏值和能力成反比,年齡也一樣。
所以,這是大部分人見到陸誠後的直觀印象。
“實習生?他你都不認識?”
“誰啊?”老劉疑惑。
“雨花分局的‘特能抓’,你不知道?”
李國祥拍了拍陸誠的肩膀,“葛局剛請來的救兵。”
“特能抓我是聽說過,嗬嗬,久仰大名呐。”
老劉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誠,眼底的那份懷疑幾乎沒怎麼掩飾。
太年輕了。
這“特能抓”看著比他剛畢業的徒弟還小。
“陸警官對屍檢也略懂一些,老劉,帶他去看看屍體。”
略懂?
是不是可以認為,懂的那一點可以忽略不計?
老劉想了幾秒鐘,點點頭。
如果不是李國祥帶來的,他估計要把手裡的報告一丟,說一句“胡鬨!”
“這案子都火燒眉毛了,派個嘴上沒毛的小年輕來乾嘛?”
“參觀學習啊?我這兒可不是大學課堂!”
他的脾氣在係統裡是出了名的又臭又硬,加上案子沒進展,火氣正大。
但現在強壓著,畢竟人家“特能抓”名號響當當,不可能是空穴來風。
要是人家真有本事,打臉了怎麼辦?
老劉便把陸誠帶了進去,李國祥和老張也快速跟上。
屍檢沒什麼好看的,他們是想看陸誠。
其他人被丟在了走廊,前排沒位置了。
陸誠進來,裡麵幾個工作人員都停止了手頭上的動作。
陸誠也不廢話,直接問道:
“死者左小腿脛骨前側,是不是有一片難以察覺的皮下淤血?”
老劉愣了愣。
這事兒他在報告裡寫了,但隻是一筆帶過,因為那片淤血麵積很小,而且被水泡得幾乎看不出來了,很容易被忽略。
“是的。”老劉不知道陸誠為什麼盯上這處細節。
李國祥和老張也是微微皺了皺眉。
“我想看看那個傷。”
陸誠道,“另外,裝屍體的塑料袋,我也想再看一下。”
“塑料袋?”
老劉又是疑惑,他看了眼更加疑惑的李國祥和老張,點點頭。
“跟我來。”老劉領著陸誠走向了停屍間。
冰冷的停屍房裡,刺鼻的福爾馬林氣味撲麵而來。
那具無頭的女性軀體正靜靜地躺在不鏽鋼解剖台上,被白布覆蓋著。
老劉掀開白布,露出了那條皮膚慘白的小腿。
“就是這裡。”
老劉指了指小腿迎麵骨的位置,
“用高強度側光燈才能勉強看到一點痕跡,我們分析可能是磕碰傷,沒什麼特彆的。”
陸誠戴上手套,蹲下身,湊得很近。
【蛛絲馬跡】立刻觸發。
特殊視野裡,那處皮下淤上冒著綠色的光芒,清晰可見。
他伸出手指,在淤痕的邊緣輕輕按壓。
“這不像磕碰傷。”
陸誠語氣篤定,“磕碰造成的淤血,邊緣會不規則。但這塊淤痕,形狀相對規整,更像是被某種條狀或帶狀物體長時間壓迫形成的。”
“壓迫?”老劉皺起了眉。
“對。”
陸誠平靜道,“比如,被人用皮帶或者繩索捆綁在某個地方時,小腿不斷與束縛物摩擦、擠壓,留下的痕跡。”
“彆過度解讀了,你想象力有點豐富哦,就這一處皮下淤傷,不能說明什麼。”
一名拿著鑷子的年輕法醫忍不住道。
“所以,類似淤傷,應該不止這一處。”
聞言,老劉和幾個年輕法醫都心頭一跳!
如果真是這樣,那案件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這不是簡單的殺人拋屍,而是包含了非法拘禁的連環惡性案件!
李國祥和老張,還有外麵的一幫人,心頭都是一震!
陸誠沒理會他們的震驚,俯下身看屍體,【蛛絲馬跡】下,其他淤傷冒著一小點一小點的綠光。
他拿走那年輕法醫手裡的鑷子,小心翼翼翻開屍體上泡爛的皮膚。
其餘淤傷,一處處被陸誠“扒”了出來。
事實赤果果的印證了陸誠的猜測。
死者遭受過虐待!
這是一重大發現!
陸誠又對老劉道:
“麻煩劉主任,把所有裝屍體的塑料袋都拿出來,平鋪在地上。”
“啊?哦,哦!”
很快,幾個巨大的黑色塑料袋被小心翼翼地展開。
陸誠先是假裝仔細看一遍,然後再用鑷子輕輕撥開一道深深的褶皺。
“強光手電,放大鏡。”
一名年輕法醫連忙遞上工具。
在強光的照射和放大鏡的聚焦下,那道褶皺的深處,一根比頭發絲還要細上幾分的、灰白色的卷曲毛發,正靜靜地嵌在塑料的紋理之間。
“這是……”老劉瞪大了眼睛。
“應該是貓毛。”
陸誠用鑷子小心翼翼地夾起那根毛發,放進證物袋,
“一根被水泡了很久,已經嚴重脫色的波斯貓或者長毛加菲貓的毛發。”
他又補充了一句,讓在場所有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而且,這隻貓,很可能患有輕度的皮膚病。”
所有人都有點傻眼。
“你……你怎麼知道它有皮膚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