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意識到不妥,謝微寧緊急將後麵的“澍”字咽回肚子,“等等,我們聊聊!”
一人在前邊走,一人在後邊追,寂靜的府衙,多年未有人煙的院落,在這一來一回拉扯中,都有了生氣。
衛澍仗著腿長,走得飛快。
等謝微寧追上時,已不知身處何處!
這間屋子很大、很寬敞,布局卻古怪詭異,尋常屋子裡的陳設,這裡一樣也沒有,全是老舊的木床,細數竟有幾十張之多,大部分木床上都空空如也,隻有最靠大門的那兩張,鼓囊囊,蓋了白布。
白布?!
她一下頓悟過來,此地應是府衙的殮房,用於停放屍體,驗屍的場所。
從前二哥覺得此地不祥,不讓她進來,也不曾告訴她殮房在何處,沒想到竟在這麼顯眼的地方。
她上前走了幾步,離屍體近,惡臭味撲鼻而來。
殮房中除了衛澍,還有一名中年男人,看裝扮,應該是專門驗屍的仵作,正在一五一十彙報,在說瘋婆子的驗屍情況。
見著謝微寧從容不迫的聽著,目光駐足了一瞬,詫異於竟有不怕屍體,還受得了屍臭味的年輕姑娘。
是個當仵作的好料子。
正愁一身絕活無人傳授,徒弟這不就來了!
仵作輕咳幾聲,瘋狂刷新自己的存在感,半天也沒得到謝微寧一個眼神,媚眼全拋給了瞎子。
仵作無奈,繼續稟告剩餘的內容。
“兩具屍體均被開膛破肚,但死法不一樣,第一具屍體死因是失丹而亡,第二具屍體死因是中毒。”
衛澍問:“什麼毒?”
仵作搖頭,“暫且不知。”
天下千萬種毒,每一種毒性,毒發狀都不一樣,除了常見的幾種其餘很難界定。
“哪一具屍體是中毒身亡?”謝微寧出聲詢問。
昨夜,她和拳兒被惡妖刺殺,那弓箭上定然有毒,今日又傳有人被惡妖開膛破肚,說不定,是同一惡妖所為!
“這具!”仵作指了角落的屍體,隻說不掀,開膛破肚就已經慘不忍睹,又被他驗屍折騰了一輪,死狀難以言喻,姑娘家家,還是不看為好,免得做噩夢。
然而,媚眼又一次拋給瞎子!
謝微寧一把將白布掀開,麵目猙獰、慘白的屍體裸露在三人麵前。
仵作咽了咽口水,饒是自己親手驗的屍,再重新看一遍,心底還是唏噓,這多大仇恨,才下得了如此狠手。
“是他!”
看到熟悉的麵孔,謝微寧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