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微寧拿回那兩張紙條,攤在手心反複鑽研,畫得很亂,絞儘腦汁也看不懂,腦海裡不自覺閃過拳兒的臉,莫名與紙團上的線條相吻合。
紙團上說被陳家捉的兩個孩子,一人一妖,妖指的是拳兒。
正說著,迎麵跑來一個孩子。
拳兒跑得氣喘籲籲,身後跟著一大群黑衣人,頃刻間將三人團團圍住。
“把人交出來!”
為首的黑衣人聲音似男非女,身上冒著森森鬼氣。
衛澍舉起腰牌,聲音冰冷威嚴,“府衙辦案,閒人退避!”
昨夜他們去李家應宴,穿的是常服,後來祈福河邊出事,輾轉一夜沒來得及換衣裳,至今穿的還是常服。
縣內百姓見過他們的不多,換了衣裳更加分彆不出,一路走來,無人在意他們身份。
就連圍堵他們的黑衣人,似乎也沒想到他們還有這層身份,麵麵相覷。
不知該走該留。
“呼——”
遠處傳來一道尖銳哨聲。
黑衣人聞哨伺動,四散,踩風跳上牆頭離開。
走得分散,他們當中又隻有衛澍有靈術,追不上。
謝微寧著急將拳兒身上上下看了個遍,沒有大傷,隻有一些擦傷。
“拳兒,你昨夜沒在李家?”
“沒在,他們把我和三娃關起來。”
拳兒跑得太急,這會氣沒喘勻,說話一段一段,“那些個黑衣人,黑衣人變幻成你們的樣子,來來李家接我,怕連累,連累柳姐姐一家人,便跟他們走了,被帶去那邊的院子,他們想殺死我和三娃,再用縛靈陣困住魂魄,三娃手上有刀,偷偷割斷繩子,我們才得以逃出來。”
“三娃沒有靈力,我便引走了大半黑衣人,給他爭取逃的機會。”
“大人,陸姐姐,你們怎麼在這!”
“來找你。”謝微寧問,“拳兒,你為何會認識三娃?”
“從前我家和三娃家是鄰居,我爹爹是獵戶,他上山打獵發現我,怕我凍死山中便將我帶回城中養著,後來爹爹病逝,三娃一家還有鄰裡都被陳家驅趕出縣,住在城外墳堆後麵的山中。”
謝微寧抬頭看一眼衛澍,試探問,“那你可知,他昨夜為何要遊向河邊的屍體。”
“什麼屍體?”拳兒被問得一頭霧水。
衛澍問,“三娃如今人在何處?”
拳兒道,“應當已經出城了,方才很多人抓我們,他跳進河中沿水路出城,三娃水性很好,黑衣人在水中不是他的對手。”
衛澍使用靈術,給在城中找三娃的官差,讓其去祈福河上遊接應。
在水中黑衣人不是三娃的對手,上岸,三娃沒有勝算,這麼冷的天,長時間不上岸,也會凍死在河中。
另外,謝微寧和衛澍在拳兒的帶領下,來到關押她和三娃的院落附近。
不偏不倚,正好對應信中提及的地點,城東巷中間一排,最後一間屋子。
想起夢中的低語,謝微寧柔聲詢問,“拳兒,你可知你娘是誰?”
兩人都被謝微寧突如其來的問題,問得遲疑,齊齊扭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