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害怕那能附身人的野鬼、惡妖。
但夫人需要他老吳,刀山火海也在所不辭!
從老吳表情窺視到他內心的謝微寧:“……”
無奈也感動。
謝微寧頓了頓,說道,“老吳,你不必跟著去,我看你是有件事有求於你。”
仵作老吳嚇得雙腿哆嗦,險些跪地,“夫人有事儘管說,便是沒有大人這層關係,衝這段日子的情意,老吳我也義不容辭。”
謝微寧心頭一暖。
內憂外患下,府衙岌岌可危。
慶幸裡麵的大家都好,都惺惺相惜,溫暖著彼此。
謝微寧目光看向鄒風揚,將他喊到老吳麵前,認真介紹,“老吳,他叫鄒風揚,是從前縣內府衙鄒仵作的兒子,五年前,陳家接管府衙,將鄒家踢出府衙淪為平民,如今朝廷重新接管府衙,您從京中遠赴來此,我們都不會驗屍,大小事宜都隻能您一個人忙活,若您不嫌棄,考一考他當仵作的基本功,若他能入您法眼,還請您收他為徒,廢心教教他,您放心,鄒家是仵作世家,清正廉明,不會玷汙了您名聲。”
鄒風揚錯愕,不可思議看向謝微寧,比在巷子口,得知他可以入府衙驗屍還要震驚幾分。
心中千言萬語到嘴邊,隻剩拱手彎腰深深一拜。
仵作老吳上下打量鄒風揚,不動聲色點頭。
這孩子知恩情,得輕重,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先前看他袒護姻緣樹,膽大心細,不急不躁,袒護理由也是有理有據,是個有耐心的孩子,有當仵作的天賦,就是不知驗屍功夫……
吳家也是仵作世家,世代在大理寺任職,背靠大理寺。
雖仵作一時不被世人接納,但權勢地位能能使鬼推磨,當大理寺的仵作,比當芝麻小官有前途。
這些年,很多人來尋他,想要他收下他們的孩子為徒,他全部都拒絕了。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徒弟跟孩子一樣重要,事關家族聲譽,無論是品德,還是驗屍技法都得是上乘,得認真挑選。
夫人眼尖,她推薦的人,品德自是極好的,就是驗屍悟性。
仵作老吳道,“鄒公子可學過驗屍手藝?”
仵作世家的孩子也並非個個都學過驗屍技法,畢竟,一代隻能一人繼承父業,其他孩子還是要找自己的出路。
“小的見過吳大人,大人喚小的風揚便可。”鄒風揚敬重對老吳一拜,高聲道,“回吳大人,小的學過驗屍手藝,小的五歲就跟家父、祖父學驗屍,這些年雖不在府衙,沒能繼承到爹的衣缽,但閒暇之餘都在反複溫習驗屍技法,基本功還算紮實,大人儘管考我。”
“你還挺自信!”
老吳被鄒風揚驚住,不由得認真審視這個年輕人。
當今天下,能自願當仵作的人寥寥無幾,大多都是被迫繼承家中職位,或是需要仵作身份養家糊口。
倒不是譴責這個行為,畢竟沒有人規定,要求一定要乾一行愛一行。
隻要認真做好本職工作,便是好的。
隻是鄒風揚特殊,是朝廷先有愧於鄒家。
鄒風揚大可以此跟大人談判,退出仵作世家,後輩可不再受限仵作律法。
這小子笑容滿麵,看不出半點不情願,反倒對當仵作一事憧憬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