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範郎沒轍,隻能先將注意力從謝家上挪開,大力發展青鄉縣。
天下會奇術的家族不少,若僅因為幻術就懷疑謝家與黎家有關,太牽強,加上陳範郎有意隱瞞此事,魏安王從未正眼看過謝家。
黎家的威名,魏安王曾忌憚過,因此才會小心翼翼躲在陳家身後不敢暴露自己行蹤。
這些年,他幾次派人在天下搜尋,都沒有黎家音訊。
他圖謀的事,也未被黎家乾擾。
好似這個號稱專清剿天下巫術的千年家族,隻存於坊間傳聞,不是真實存在。
久而久之,他忘了黎家的存在。
如今,他已完全繼承巫術結界的陣法,手握堪比天道的結界,神他都不怕,會在意一個小小黎家?
可笑!
不過陳範郎說得最後一句話,他苟同,黎家嫡係手上一定有不少成神辦法,還有很多奇絕秘術。
要是能把黎家收歸囊中,將來高枕無憂不說,還能拿到很多奇絕術法,何樂而不為。
陳範郎直視謝齊宴,雙眸深沉,“陳範郎,看來這些年,你沒少在我眼皮子底下謀他事。”
魏安王的注意力被黎家帶偏,隻要不出太大破綻,短時間內,不會懷疑了。
謝齊應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妖也得謀利自己的事。”
魏安王問,“黎家人如今在何處?”
趁府衙的人被困在結界,朝廷和那位祭司未派新螻蟻來乾擾他,得儘快把青鄉縣內的妖都控製住,舉行儀式。
黎家傳承千年,會的巫術多。
若被他們知曉他的計劃,勢必會來阻撓。
他們在暗,他在明,他吃虧。
得在儀式之前把黎家滅了,以絕後患。
謝齊應道,“黎家是我手上最大的底牌,你未給我任何實際好處,單憑口頭之約,我憑什麼相信你?”
魏安王正色道,“你想要什麼?”
“告知我入陣法的辦法,我陳家也要入古陣當中。”
阿寧等人被困在客棧結界當中,生死不知,黎家幾十年來都找不到入結界的入口,加之這個節骨眼上,魏安王對事、對人尤為警惕,定派人在入口周邊埋伏,短時間內找到的幾率渺茫。
隻能劍走偏鋒,搏一搏,從魏安王口中得到入古陣的辦法,讓黎家人冒充陳家入古陣。
在陳家這兩個月,他用幻術探過陳家人口風。
陳家幫魏安王做事這些年,隻知道古陣法的存在,並未能深入古陣法當中。
魏安王對陳家始終有猜忌。
還有另一層原因,魏安王內心沒正眼瞧陳家,在他看來,陳家不過是能替他謀事的狗。
榨乾價值,立刻踢出局。
涉及巫術陣法,魏安王整張臉陰沉下來,看謝齊應的目光滿是戒備與殺意。
謝齊應回看魏安王,目光從容堅定,毫無讓步心。
方才初見,不了解魏安王秉性,需要拘謹。
如今,他揣摩出魏安王自我利益勝過一切的虛榮心,清楚陳範郎貪心的秉性。
得一點利就肆意妄為,步步緊逼才是陳範郎的風格。
退讓反而會被起疑。
魏安王再次操控鬼氣,探查“陳範郎”仍是查不出端倪來。
陳範郎為人貪心,從前不顯露,是因為是有求於他,隻有奉承他才能得到巫術技法,將煉化成傀儡的山魈妖群占為己有,共同謀成仙的偉業。
現在大業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