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月自認為自己本就不是那以德報怨的大善人,而且還很討厭那樣的人!以前看電視,遇到這樣的,都感覺要被氣死了!
可如今親眼看見這一幕,卻也感覺不救有點殘忍。
“主子,”翠香拉著江竹月,“大難臨頭,各顧各的吧。不要……”
江竹月想了想,掏出懷裡的火折子,使勁得到丟給了韓格格,“拿著吧,隻能幫你到這了!”
“不,你救救我,我好疼啊!我有銀子,我可以多多地給你銀子……我不想死……”
“我爬不上樹!你下來救我!我不想死!”韓格格抓著火折子哭喊,可傷口讓她連起身都做不到。
遠處,二十條“細犬”還在王府裡狂奔,內院大門緊鎖,奴才們拿著棍棒驅趕,卻隻讓它們跑得更瘋。江竹月折了兩根粗樹枝,遞一根給翠香:“拿著,放著它們上來。”
“主子!”翠香突然指著樹下一條“細犬”,聲音發僵,“它……它不對勁!”
江竹月急忙抓著樹枝戒備,卻見那“狗”隻是在樹下打轉,沒往上撲。
“翠香,彆嚇我……”
“不是嚇您!”翠香雙眼瞪得溜圓,聲音發顫卻無比肯定,“它是狼!這些都是狼!我阿瑪教過我的!”
江竹月渾身一涼,猛地看向那些奔逃的身影——尖耳朵、夾尾巴,真的是狼!
有人把狼當成細犬送進王府?
是無意,還是故意的?
而且府內這麼多人,能都沒認出來?
“丫頭!翠香!”樹下突然傳來蒼老卻洪亮的呼喊,緊接著便是木棍砸擊皮肉的“砰砰”聲。
翠香猛地探出頭,看清樹下人影的瞬間,眼淚“唰”地就下來了:“阿瑪!是我阿瑪!”
翠香的聲音發顫,抓著樹枝的手都在抖,“主子!我阿瑪來了!我們有救了!”
江竹月也湊到樹邊往下看,隻見一位老漢握著根手臂粗的木棍,正與兩條“細犬”周旋。
那木棍在他手裡竟像有了靈性,時而橫擋狼撲,時而豎劈狼頭,每一下都帶著風聲——方才還凶戾的狼,被打得連連後退,嗚咽聲裡滿是忌憚。
江竹月看得眼睛發直:這哪是耍棍子,分明是把楊家槍法的剛勁都融進去了!
不過片刻,兩條狼便倒在地上沒了氣息。
楓楊甩了甩棍上的血汙,抬頭望向樹上:“丫頭,下來吧!”
翠香早等不及,幾乎是連爬帶滑地撲下樹,一頭紮進楓楊懷裡,聲音哽咽得不成樣子:“阿瑪!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您了……剛才那些狼好凶,差點就……”
楓楊拍著女兒的背,手都在輕輕顫抖,語氣卻強裝鎮定:“傻丫頭,哭什麼?阿瑪這不是來了嘛!”可他眼角的紅絲藏不住,見女兒衣裳上沾著血汙,更是伸手摸了摸她的胳膊腿,確認沒重傷,才鬆了口氣,嘴上卻還念叨:“都領了差事的人了,還這麼冒失,讓人看見笑話。”
“我才不怕笑話!”翠香吸了吸鼻子,從父親懷裡退出來,這才想起身後的江竹月,忙拉過楓楊的胳膊,“阿瑪,您快看!這位是江格格!剛才要不是江格格用酒和火折子攔著狼,女兒早就被這些畜生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