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是一個個都激動得滿臉通紅,恨不得當場就給劉啟再磕一個。
新式科舉的消息一經公布,就在整個大瀝王朝引起了軒然大波。
無數被舊有科舉製度拒之門外的寒門士子、商賈子弟,甚至是女子。
都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的鯊魚一樣蜂擁而至。
他們將這次科舉看作是自己魚躍龍門、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
而那些傳統的隻知道讀四書五經的舊派士子們。
則是一個個都傻了眼。
他們看著那些對他們來說如同天書一般的算學和格物教材。
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又一次被顛覆了。
他們想抗議,想抵製。
可當他們看到那些曾經和他們站在同一陣線的“大儒”和“名士”們。
這年頭,混不好的人不是鑽下水道跟爛泥巴打交道,就是栽到菜市口挨一刀被砍頭。
被嚇得那點可憐的膽子早沒了蹤影,全剩下空殼。
一個個哭著臉,瞪著眼睛,無奈之下隻能扒拉折磨他們的,就是昔日最不屑的那點所謂“雜耍花招”。
轉眼一個月熬過去,數萬名考生呼朋結伴走進新長安最大的體育館,這場所被臨時收拾成了龐大的考場。
場麵一下震懾住了所有人,每個人進來都先愣在當場,半晌沒回神。
熟悉的號舍早就沒影了,尋遍場地都見不著。
偌大的空間鋪著一排排的單人桌椅,全排列得整整齊齊,把人隔得清清楚楚。
每套桌椅中間,一道道木板嚴絲合縫,做出了獨立的小格,彼此拉開界限。
場館四角、入口,站滿端槍的羽林士,神情冷冰冰得令人頭皮發麻。
各個士兵瞪著銳利的眼睛遠不如平常,巡查考場裡的每個縫隙,每個小動作都逃不過。
整個考場像收進一道冷冽刀風裡,肅殺氣息和權威感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讓所有走進來的考生都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不敢有絲毫作弊的念頭,而當他們拿到考卷的時候,更是被那上麵的題目給搞得欲仙,欲死。
一題,默寫《新政法典》一章一節。
這個還好,隻要是用了心背的都能寫出來,可從二題開始,畫風就徹底變了。
“假設新長安城去年財政收入為一千萬兩白銀,今年增長率為百分之二十,請計算出明年的財政總收入並列出詳細的計算公式。”
“請設計一個能夠容納十萬人的城市地下排水係統,並畫出詳細的結構圖。”
“請論述‘程序正義’和‘結果正義’之間的辯證關係,並結合《新政法典》提出你的個人見解。”
這些題目,一道比一道離譜,一道比一道變態。
彆說是那些舊派士子,就連很多自詡為“新派”的考生。
連那些最先喊著新時代口號的新派年輕人,也都徹底懵圈了。
都看得是一臉懵逼,腦子一片空白。
題還沒讀明白,眼神早就渙散,全身的力氣仿佛一下子被抽走。
他們感覺自己參加的不是科舉,而是一場慘無人道的智商上的公開處刑。
這和考試根本搭不上邊,更像是被堵在角落裡,被趕鴨子似地糟蹋智力。
而就在所有人都抓耳撓腮痛不欲生的時候,考場的一個角落裡。
考場最角落的一排裡,一個係著素淨發帶的少女安靜地低頭寫著試卷。
穿一身布衣的她,寫字時手裡不停,思路順暢。
她打扮簡單,但寫得飛快,筆一動全無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