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可以為自家日子,為心底的願望奮鬥、奔忙。”
“人人和夢,都能棲身的土壤——但那片世界,必須我劉啟來主宰。”
如今陳舊齟齬、滿是蟲卵爛泥的諸君於舊朝,
不過惹人皮肉生繭的一道路障,砸爛才值得前進。
劉啟出口的宣言,仿佛把整個金鑾殿都石化,空氣像凍結了一樣。
所有人滿臉的不可置信,眼神格外迷茫,比死還難以承受一般呆住。
腦子根本轉不過彎,許久不知道在聽些什麼。
一種骨髓裡滲出來的恐懼,把他們攥得透不過氣。
台上的那個男人,隻能說要麼瘋著,又仿佛指點乾坤的神祇。
可人,究竟怎麼拿命抗得了神和瘋子?
隻有側前處跪著的趙含嫣、趙如煙,視線死死落在劉啟寬闊的背影。
再大的難,她們眼裡就隻剩下瘋狂的信仰與崇拜相混的光。
夫婿在做什麼坦白沒人能真正懂,可眼下偉岸到近乎遙遠。
但能和他站在這一刻,能挽著手肩靠著肩,
那就足夠比過去任何一天都更驕傲幾分了。
“夫君……”
趙含嫣心底話衝到喉口,手伸了一半又縮了回去,
彆人隻敢悄悄在心裡念,自知這會兒的劉啟超脫到近神有點遠。
怕自己一觸碰,把敬仰摸下一層塵埃。
或心有感應,劉啟忽然折身側頭,溫柔牽住她,也順帶拉過趙如煙的掌。
隻給她們倆一個能聽見的輕聲:“彆怕,我回來了。”
六個平淡又溫和的字落下,卻勝似坦坦蕩蕩的千軍萬馬。
兩人窩在心頭五味雜陳的慌亂,刹那就一掃而空。
她們對著劉啟那片夜空般深沉的雙眸,
心底便明白,這天不管如何破,也落不下來。
等示意完,自家女人安撫妥當,劉啟一回頭——眸色淩厲鋒銳。
眼神落在地上,那個幽怨又抖如篩糠的太後身上。
“到你了,打算要怎麼承擔,決定好是怎麼算死?”
太後的身體劇烈地一顫。
她抬起頭,用一種怨毒到了極點的眼神死死地盯著劉啟。
“劉啟,你這個亂臣賊子,你不得好死。”
“你殺了我們,天下人會怎麼看你?”
“你就不怕史書上會把你寫成一個弑君篡位的暴君嗎?”
“你就不怕遺臭萬年嗎?”
事到如今,她還在用這種最可笑的道德枷鎖來試圖威脅劉啟。
她根本就沒意識到,在劉啟的眼裡,所謂的史書和名聲。
不過是勝利者隨手塗抹的玩物而已。
“史書?”
劉啟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你放心,未來的史書隻會由我或者我指定的人來寫。”
“而你們隻會作為一群螳臂當車的跳梁小醜,出現在史書的注解裡。”
“就是為了讓我的存在散發出無與倫比的光輝。”
“天下眾生怎麼想?”
劉啟的嘴角多出了幾分陰邪的笑意,眼裡的冷意鋪展開來。
“現在起,世上除了我的聲音,任何雜音都沒有資格存在。”
“全世界今後,都隻能認我的認;我的心思,就是他們的信仰。”
“誰試圖提出異議,誰若敢有彆的意見,那就讓他再無一絲痕跡留?世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