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官員們在經曆了剛才那一連串的驚嚇之後。
哪裡還敢有半分反抗的念頭。
他們一個個都像小雞啄米一樣拚命地點著頭。
“我們願意,我們願意將功贖罪。”
“很好。”趙含嫣站了起來,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明天一早,本宮會在港口為你們準備好去歐羅巴的船。”
“希望你們能在那裡為自己,也為你們的家族掙一個好前程。”
說完,她甚至沒有再多看這些人一眼。
徑直走出了這個已經被她用血腥和恐懼所征服的大堂。
隻留下滿屋子劫後餘生,卻又前途未卜的所謂江南精英。
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是說不儘的茫然和苦澀。
他們知道從今天晚上開始,整個江南的天就徹底地變了。
而他們這些曾經站在這片天底下最頂端的人。
如今卻都變成了那個女人手中可以隨意揉捏的泥人。
他們的命運已經不再由他們自己所掌控。
而是係於那個遠在萬裡之外的年輕皇帝的一念之間。
夜,深了。
秦淮河上的畫舫依舊燈火通明,靡靡之音隨風飄蕩。
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座繁華了數百年的銷金窟。
在經曆了這個血腥的夜晚之後,恐怕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總督府的書房內,燈火通明。
趙含嫣正坐在案前,仔細審閱著從那些商人和官員手裡收繳上來的賬本與名冊。
上麵的每一個數字都代表著一筆筆巨額財富,足以讓普通人奮鬥幾輩子都無法企及。
絲綢、茶葉、瓷器、食鹽、礦產。
這些支撐著整個江南經濟命脈的產業。
如今全都以一種最粗暴也最直接的方式被收歸到了皇家的名下。
可以說從今天晚上開始。
皇帝劉據就一躍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大的資本家。
他掌握的財富和資源,已經多到了一個連他自己都無法準確估算的恐怖地步。
而這一切都是由眼前這個女人,在短短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為他辦到的。
這份手段、這份效率、這份狠辣。
足以讓任何一個與她為敵的人都感到不寒而栗。
一個錦衣衛悄無聲息地走進了書房。
他單膝跪地,恭敬地稟報道。
“啟稟大人,沈萬三已經處決。”
“按照您的吩咐,淩遲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
“他的人頭已經用石灰醃製好了,隨時可以送往京城。”
“另外他藏在城外彆院裡的那座,由一萬斤黃金打造的聚寶盆也已經找到了。”
趙含嫣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
仿佛死的不是一個曾經可以撼動整個江南經濟的商業巨擘。
而隻是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那些商人和官員呢?”她頭也不抬地問道。
“都已經控製起來了,他們的家人也都在我們的監視之下,沒有人敢耍花樣。”
“明天一早他們就會被押上開往歐羅巴的船。”
趙含嫣終於抬起了頭,她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