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砸了，那他就會死得連渣都不剩，整個家族，都得跟著陪葬。
這是一場，拿他和他全家的命，做賭注的豪賭。
而他，連說一個不字的權利都沒有。
“臣……領旨。”
他從牙縫裡，擠出了這三個字。
聲音沙啞得，像個快死的老頭。
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他的人生，被徹底改變了。
而改變他命運的那個人，就站在他麵前。
用一種看蟲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就在這朝堂之上風雲變幻，決定無數人命運的時候。
誰都沒注意到，那個一直像影子一樣站在劉啟身後的趙高。
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大殿。
他的臉上，還是那副千年不變的死人臉。
但他的心裡，卻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本以為，自己投靠的隻是一個聰明狠辣的君主。
可今天，他才發現，自己錯了，錯得太離譜了。
這個年輕的攝政王，根本就不是什麼君主。
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一個敢跟全世界作對，並且有信心能把全世界都踩在腳下的絕世狂人。
跟著這樣的主子，要麼名留青史，要麼遺臭萬年。
絕對沒有第三條路。
而他趙高，很慶幸，自己選對了。
因為他骨子裡，也是一個渴望著毀滅和創造的瘋子。
一場驚心動魄的朝堂大決戰，就以這樣一種誰也想不到的方式收了場。
那些舊派官員，一個個丟了魂似的走出了金鑾殿。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剛從鬼門關裡爬出來。
每個人都像被抽了筋骨一樣，連路都走不穩。
他們知道，從今天開始，這個大晉的天，是真的要變了。
變得讓他們，覺得陌生，也覺得害怕。
而顧炎武這些新貴派，則是一個個紅光滿麵，走路都帶風。
他們看著那些失魂落魄的老家夥，心裡彆提多痛快了。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他們將徹底地取代這些人。
成為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
而帶領他們走向輝煌的那個人，就是他們的攝政王殿下，劉啟。
他們現在對劉啟，已經不是簡單的敬畏了。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個人崇拜。
他們堅信，隻要跟著這個男人，他們就能創造一個前所未有，空前絕後的偉大時代。
等到所有人都走光了，偌大的金鑾殿裡，隻剩下劉啟和秦可卿。
劉啟重新坐回龍椅上，臉上透出一絲疲憊。
剛才那場交鋒，雖然看著是他一個人碾壓全場。
但實際上，對他精神上的消耗，也是巨大的。
畢竟，要算計那麼多老狐狸，還要保證每一步都不能出錯，這本身就是一件極度耗費心神的事。
秦可卿走到他身後，像上次一樣，伸出雙手，幫他按著太陽穴。
“陛下，您今天這步棋，走得太險了。”
她的聲音裡，帶著一絲後怕。
“您把所有人都算計進去了，連臣妾都算在內。”
“您就不怕，萬一哪一步走錯了，到時候會滿盤皆輸嗎？”
她確實是被嚇著了。
她雖然猜到劉啟會拿這事來敲打舊派。
但她沒想到，劉啟竟然會玩這麼大，這麼絕。